无妄尊者并不意外听到这个答案,“很多事情是早就注定好的,强行改变也未必能落得一个好结果,既如此,本座更愿意顺其自然。” 说完之后,其看向应诀的目光再度柔和了些许,“不论你做出何等选择,总归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既如此,便也足够了,纵使你多年之后回想起来也能问心无愧。” “还有,不论在外遇见什么,家总归是在的。” 此话一出,饶是应诀鼻头也微微酸了一下。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利益似乎早就藏在了人际交往中,更不要说修真界,修真界多是情缘寡淡之辈,这句“家总是在的”便显得弥足珍贵起来。 在人知道注定会有不好的结果时,还选择这件事那么其就要做好迎接一切不好结果的准备。 人是不完美的,也是脆弱的,应诀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正确与否,他只知道此时此刻他想要如此做,哪怕前方荆棘丛丛,他也想如此的选择。 “父亲的意思我已知晓。” “嗯,那便这般吧。” 在水镜即将挂断之时,应诀道了一句,“多谢父亲。” 无妄尊者愣了一下,随后笑开,“怎还这般客气,我有什么好谢的,我儿不怪本座故作高深便好。” 随着话落,漂浮在虚空之中的水镜彻底消失。 应诀轻轻吐出一口气,他又怎么会怪罪无妄尊者。 人生在世,有时比起真相,人更想要的是一个善意的谎言,而愿意温柔说出这谎言的人并不多,尤其在这人还位高权重时更是如此。 应诀望着已经消失的水镜沉眉,既如此,莫非后续会出现什么变故不成。 在反复思考中,应诀能想到的变故只有两点,一是天道,二便是秦晟的入魔。 如果秦晟的入魔是天道谋划中必不可少的一点,那么就现如今的情况,想要秦晟成魔,比起不断地打压折辱对方,还有一个更为快捷的方法,比如,他应诀的死亡。 在应诀思索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识海中响起了来自秦晟的声音。 “还没有聊完吗?” 秦晟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感情起伏,但对方既然会这么问,大抵也是有些在意的。 “应诀?” 声音再一次传来,带出一点小心翼翼的担忧。 应诀语调含笑,“秦师弟这是担心父亲不满意你,然后强行让我与你分开吗?” 秦晟:“……大师兄就莫要寻我开心了。” 应诀挑眉,语调中却是特意带出一点忧伤,“没开玩笑,父亲很不满我与你结为道侣这事,秦师弟这可如何是好?” 秦晟沉默了,过了好一会才道:“大师兄,等我来寻你。” 这是打算面对面的谈。 应诀随意抹了把脸,将脸上原本的凝重尽数抹掉,秦晟来得很快,在来时,应诀刚好将脸上神情换成了一个温和的笑。 “不过是逗逗秦师弟罢了,父亲虽说不满我先斩后奏,但他对我们结为道侣的事没什么反对意见。” 秦晟快步而来的步伐随着应诀这话稍微放慢了一点,“当真?” “当真。” 应诀唇边含着笑。 秦晟再次快走几步,直接来到了应诀的面前,一把将人抱在了怀中,“就算你家里人不同意也是可以直接与我说的。” 应诀回抱着对方,好笑道:“莫非我现在看起来很像在说谎。” 秦晟对此沉默以对。 应诀愈加好笑了,“早知如此,我就该用留影石记录下来,父亲可是还说祝我们感情长久来着。” 秦晟收紧怀中温热的身体,也不说信还是不信,只是贪恋的呼吸着应诀身上的浅淡香味。 这香味并不是沾染在衣服上的熏香,而是来自应诀本人,其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