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认识?”文泽凯哼哼一笑,“我觉得他这次可不是来凑热闹的。” 季见予把烟头拿掉,白雾缭绕中,是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姐可是当年要进娱乐圈当明星的,有人认识她不奇怪。” 全场氛围不经意静下去一瞬时,焦璐这句话格外清晰,听上去,她是在和闵月观说话,也好似引以为豪,主动出击打消了一些人的纷纷臆想。 “咦,那天在酒吧,其森和陈弥也没和我介绍你差点就是明星了呀。” 苏冷心跳微顿,觉得严觉景这个人挺自来熟的,好整以暇拍她马屁,那眼神,不怀好意一样。 她说不出的厌烦,仰头灌了口热水,眼神游离似乎是在找垃圾桶。 季见予出声,眼神和语调都是极其温柔的,“冷冷,过来。” 文泽凯自觉让位了,抱起小饼走到闵月观身边,夫妻俩一起查看他有没有出汗,是不是该换衣服了。 焦璐变得很多余,暗自咬紧了牙关,但又克制观察季见予在听到那个名字后是什么反应。 苏冷走过去,看到季见予伸手,很下意识把水杯递过去,季见予接了,一饮而尽,随手掷到垃圾纸箱。 一闪而过的投篮动作,少年不死。 “烤烤火,就不冷了。” 苏冷没回答,默默蜷起了脚,抱住双膝,热烈火光红日一般在她瓷白的肌肤游走、燃烧。她鼻峰清秀,眉型柔和,一双眼里有星辰大海,唇是嫣然的艳,一切造物主的恩赐都是具象的。 暖火旁肩头挨碰在一起的一对背影,让冬夜的风都变得无比柔和。 文玉静静注视着,波澜不惊的脸上似乎不是个欣慰表情,但眼睛又是噙着笑的。 她的儿子,风流又无情,她再了解不过,调情信手捏来,正如此刻,他伸手捻起苏冷一缕被风吹散的碎发,给别到耳后。 “白糍?年轻人不吃这东西的妈。”面对丈夫后妈递过来的询问眼神,闵月观眉间的嫌弃压都压不住。 文玉忽然伸手从弟媳手里接过那篮子白糍,和季见予对上眼神,从苏冷面前交接。 “我们蕉蕉爱吃。” 这句话,让几人同时愣住。 季见予挑了两块放到火架上,抬眼问文晨皓:“有白糖吗?” 炭盆劈里啪啦的,时不时迸溅出几点星火。欢声笑语就在耳边,又因为冬夜水雾浓重,隔绝到天边似的。 苏冷突然捂脸,低头深吸口气,扔下一句谁也听不清的“抱歉”起身走出去。 季见予没有立马起身,面色寡淡把白糍再翻了两次面,最后铁锹一扔,呼出团白气往外走。 远处有个蹲在夜色晦暗处的身影。 那点被风搅散的抽噎断断续续入耳,撩得人心躁。 苏冷头也不回,声音沙哑砸给他一句,“你为什么要救我?” 下一秒,“为什么要给我烤白糍!”她声线都变了。 季见予脚步一顿,似乎很轻很快笑了一声,看到苏冷红得惊心的眼睛,突然就伸手去抚她柔软依旧的发顶。 苏冷躲开了,面颊湿漉漉的,又热又凉的泪滴进疼到几乎麻木的心。 “季见予,我好想我爸,我想他了。” “你不应该救我的。” 那只落空的手不着痕迹寻了过去,这一次,苏冷没有再躲,似恨又怨直视着季见予那张清寡到麻木的脸,直到那句“没有什么应不应该,这一次是我欠你”清晰入耳,她瞳孔深处那点不易察觉的迷惘才随尘而散了。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