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之湄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晚上十点半。 在心里粗略地算了下时差,国内还没到23号,还来得及。 转了个身的功夫,她又意识到即使马上就能飞,也要十几个小时才能到。 不一定能赶上。 就算赶上了回去干什么呢? 给苏域过生日吗? 去的话要用什么身份呢? 好似瞬间被抽走所有力气,时之湄缓慢蹲下///身。 刚才好不容易用酒精压下去的苦涩情绪慢慢从喉咙爬上来。 她之前跟苏域承诺过两次要给他过生日。 虽然第一次说是为了哄他开心,但第二次是发自内心的。 当时她刚过完生日,被苏域感动得不行,自然而然地想要回报他。 可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自己都没有兑现过。 忽然响起一阵咚咚的敲门声。 外面传来魏真关切的声音, “小湄,你在里面吗?” 时之湄深吸一口气,说: “我在。” “你还好吧?” “我没事。” 时之湄打开门锁让她进来。 “怎么蹲在地上啊?”魏真大惊,伸手要扶她起来, “头晕吗?哪里不舒服?” 时之湄抬起头,神情茫然地问: “真真,我是不是很坏啊?” “啊?” “我很坏吧。” 魏真以为她喝多了,捧起她的脸。开玩笑般地哄着, “我们小湄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时之湄摇头,哽咽着反省自己, “我嘴里没有真话,只会说好听的哄人,却没有一次算数。” 没见过这个样子的她,魏真愣在原地,只能干巴巴地劝说: “小湄,你别这样……” 魏真手足无措的表情让时之湄清醒了些。 自己真是喝多了。 竟然会跟魏真诉苦。 她们只是偶尔聚在一起吃喝玩乐的朋友,平日见面看到的都是彼此光鲜亮丽的模样,哪里知道怎么安慰呢? 时之湄稳稳心神,噗嗤一声笑开, “怎么样?吓到了吧?” “哇靠你现在演技见长啊。”魏真惊魂未定地拍拍胸口, “赶紧收拾好出来喝酒。” “我不喝了。” 时之湄重新站到,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头发和裙子。 “明天还要上班呢。” “也是,现在到底是不一样了。”魏真又问, “我帮你叫个车?” 时之湄说: “不用,司机在外面等我。” 魏真仍坚持将时之湄送到酒店门口,看着她坐上车,才安心回到卡座上继续喝酒。 时之湄回家后却彻底失眠了。 其实分手以后,她的睡眠质量便直线下滑,每天都辗转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但这一晚,到了凌晨四点,她仍旧睡意全无。 明明累得不行,但闭上眼,脑海里总是自动播放那些她难以舍弃的过去。 可现在有什么意义呢? 容忱说的那些好,她早就知道,而louise说的那些,她刚刚才知道。 但本质上没有区别。 都已经过去。 这样想着,时之湄却烦躁到几乎要崩溃。 她翻身坐起,走进衣帽间里,在衣橱底层翻出苏域的衬衣。 幸好出国时犹豫好半天,还是带上了。 当时她就知道有朝一日,肯定能派上用场。 时之湄抱到床上,小心翼翼地展平,然后躺了上去。 感觉好似回到苏域的怀里,空荡荡的身体被一点点填满。 曾经,她在这个怀抱里,不需要维持光鲜,不需要掩饰情绪,更不需要隐藏狼狈。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