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还是时不时偷跑回江城同易念成相会。 他是世外之仙,没有时间的概念;可同易念成相处的时光,一秒也是永恒。 彼时,易念成掏出个黑乎乎的玩意儿,似乎是电板,有些笨拙地问他:“下周有毕业舞会,我……可不可以邀请你参加?” 说这话的同时,他拨动开关,电板倏然亮起——【hello baizhi】的字样一闪一闪,拙劣又真诚。 像素风格的字母倒映在易念成的眸子里,像火花像辰星。他吻着一枝,声音都在发抖:“柏枝,我想和你共享我人生的源代码。” 一枝心跳脱空,在细碎的轻吻之间眨了眨眼,觉得这是世界上最无厘头、却也最动听的情话。 收到邀请的一枝开心坏了,整个星期都在捯饬发型和服装,百城不常管他,他干脆就告了假,一头钻进了商场,恨不得住在奢侈品专柜的试衣间里。 毕业舞会当晚,他把头发梳成大人模样,穿上了一身黑色暗纹西装,等在了礼堂门口。 直到舞会结束,《年轻的朋友再相会》和《难忘今宵》循环了一遍又一遍,易念成却始终没有出现。 一周后易念成终于在江城科学技术大学现身,是因为宿管阿姨给他打了电话,让他赶紧收拾行李,抓紧时间把宿舍腾空。易念成身边没有帮手,万般无奈下只得联系了一枝。 再次看到易念成时,一枝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整个人瘦脱了相,下巴上冒了些青黑的胡茬,黑眼圈像焊在眼眶上一样。 可怜兮兮的模样落在眼中,一枝心头堆积的怒火瞬间就转化成怜惜。 他帮着把宿舍杂物打了包。 在把编织袋递给易念成的那一刻,一枝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易念成这些天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去深城——他早就在深城找到了一份很不错的大厂程序员工作。 易念成接过编织袋,默了许久才哑着嗓子说,自己不去深城了,月薪两万的工作也不要了,要留在江城创业。 对此一枝倒没有什么意见,反正他已经习惯了异地,在哪座城市其实并没有不同,最重要的还是心。 然而易念成创办【易图科技】后,却渐渐与一枝疏远了。 一枝曾经把话和易念成挑明,后者却淡淡地说,自己创业初期太忙碌,很多事情顾不过来,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自己不会改,让一枝理解。 一枝却总有种惴惴不安的直觉——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真正让一枝从晕晕乎乎的爱意中彻底清醒的,是五年前,易念成一声不吭地把公司从江城搬去了宜州。 他照例去【易图科技】所在的写字楼,却发现大门紧锁,上贴着【本层转租】的纸条。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