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偷钱犯法,偷|情却不犯法,可见,爱情一文不值。” 昔日朝夕相对的恋人话说至此,宁念明心头凉意乍起。 虽然看不见,眼前却还是缓缓幻视出了一幅画像。 画中,季楠的脸是他曾经用手触到的样子,深目高眉,俊朗帅气;但脸下方的心脏部位,却笼着一团黑雾,仔细看去,氤氲雾气中,现出几条嘶嘶吐着信子的毒蛇。 毒蛇倏然钻出,冲着宁念明袭来,他一惊,晃晃悠悠地就要往地上栽。 紧接着,宁念明觉得,自己仿佛被一阵清风扶住。那风中含着丝缕梅香,似有灵力一般击退了毒蛇,也让他的神思逐渐清明。 好怪,壁球馆完全封闭,是哪儿来的清风? 宁念明没有精力多想,他定定神,再次确认,曾经的恋人已经病入膏肓无可救药。 而自己也是眼瞎。 到了万念俱灰这一步,便没什么好说的了,宁念明摸到盲杖,转身离开的时候说道:“算了。” 季家的【盈袖】香水和叔叔的【宁氏园艺】多有合作,关系匪浅,哪怕顾忌到这一点,他不会、也不能与季楠撕破脸。 “要我帮你叫个车吗?”季楠吹了声口哨,生怕不能把宁念明气个彻底。 宁念明身形一滞,呼吸颤抖起来。 他盲杖越敲越快,几乎是落荒而逃。 被宁念明闹了这么一出,季楠心里像扎了根刺,手感也大受影响。他连着打了几局都状态不佳,被墙壁虐得体无完肤。 季楠气恼不已,提前结束晨练,草草收拾一番后便开车回了别墅。 刚驻了车走到别墅门口,他听身后传来声音:“情场得意,球场自然是要失意的。” 季楠回头,见是一位眉眼相当英俊的男士;对方斜靠在别墅门口的一株法桐边,抱着臂看他。 别墅区多是这样的法桐树丛。法桐高大喜光,枝丫素来向上生长,但不知为何,男士靠着的这株,叶子反常地下垂,像个尽心尽力的侍卫,为他遮阳。 男士动作懒散,与之相反的,却是从深邃眼窝中流出的眼神。那目光相当邪性,再加上出口云山雾罩,季楠一时被说懵了,将都春当成了小区邻居,和善地道:“您是?” 都春走近,他比季楠高一些,于是低头微微俯视他。 季楠帅是帅的,和宁念明确实配。 都春牙根泛酸,不过脑子地给自己安了个新身份:“我是宁念明的男朋友。” “亏‘宁城院子’房价十万一平,小区安保吃干饭的?都他妈是傻逼吗?”季楠明白过来,不怒反笑,指桑骂槐地道,“怎么什么呲了毛的阿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