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顾院判知道了,必定要骂他不孝,不知道照顾心疼小叔父!” 柳如海也忍不住笑。确是如此。 “这破天气!”她仰面长叹,灰刺必定是看到雪大了,提前出宫替周王爷出来看看路。 皇亲们真是太娇贵了。 偶尔有小太监路过马棚,只看到柳如海,没看到她。 她坐在草料上,穿好了大青衫儿,全身肿得像要冬眠的大母熊,她费劲起身,背上了剑:“帮我绑一下,我的手抬不起来了。我穿太多了。好重。” “……”就这样还敢去刺杀王爷。真的不怕被反杀?他只能进棚里帮着她绑剑。 她又坐下来歇息,蒙上青巾子又拉下,她低头检查着腰包里的火折子、迷药、暗器,霹雳弹等玩意。他瞅瞅,她这是真要出去做贼了。 “在等什么。”他察觉,她改装穿衣似乎不紧不慢,应该是在等人。 “等东宫。” 柳如海沉默,她难道是在向他暗示,是东宫派她去刺杀代王爷? 这不可能。他想。 唿哨声响起,她跳起来,和柳如海互视一眼,东宫一行人已经到了。 官道方布人声鼎沸。 曹夕晚走出马棚也不知道看到谁,突然也道:“来了。”连忙在后门叫,“细柳,细柳,快出来帮我赶车!” 楼细柳在小庙里已经快顶不住,唯怕说错一句就被揭穿。她听到曹夕晚的叫声,如奉纶音,当即提裙冲了出去。 顾永秀一惊,没料到这小女番子居然有这样的身手,他定定神,整理青色御史官服,要去接东宫的驾。 灰刺看了他一眼:“大人与东宫曹女官,是旧识?” “素未谋面。” 细柳在门边听到了这对话,她逃得更快了,她恨不得大喊一声:“不好了穿梆了,青娘子,我们快跑。“ 灰刺冷冷一笑,似慢实快地跟出去。 一出门,曹夕晚劈头盖脑地骂她:“叫你不要去和他说话!” 楼细柳一惊,但柳如海知道,这小姑娘的机灵劲儿足够应付了。楼细柳哭了起来:“……我只是,把他当成是长辈旧识。” “谁和他是旧识!我根本不认得他!”曹夕晚怒喝着,“你跟着侯夫人就行了!再让我看到你在他跟前乱凑,我打断你的腿!” 灰刺冷笑,正要开口,突然警觉,转眸看向官道方向。 一骑宫骑从官道下来,应该是东宫随行之人。这骑匆忙而至,穿林而入。马上之人在雪天里的骑术竟然如此精湛。灰刺想,他平生只知道几人。 驰到后门,马背上跃下一人,柳如海认得是陛下跟前的英女官。 灰刺果然怔住了。 是古里娜。 “走不走!?”英嬷嬷内里绯色官袍外罩裘皮,她一脸不耐烦,一扫几人根本不理会灰刺,她拉着曹夕晚走两步,“你是怕了吗?那我自己去报仇!” 曹夕晚二话不说,又骂了楼细柳几句,牵马便走。英英奇怪地看了楼细柳一眼:“她谁?” “冤家对头!” 听到这话,柳如海在心里大笑,击节而叹。 楼细柳低头,呜呜哭着。那姿态和曹夕晚假哭的样子一模一样。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