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宅,二人倒是没吵。” “她什么时候……能和小晚一样,我就省心了。” 连二管事只能赔笑,眼看侯爷踏花分柳,要回去吃酒听曲,连城连忙追问正事。 “侯爷,娘娘的意思……是叫青娘子进宫呢?” “未必。娘娘这意思,不就是让小晚去和陆女官通个消息?”宋成明随意,想了想,看着外书房里的美人如云,又想起他一再向曹夕晚软语赔罪,她皆是冷淡,他便叹,“娘娘若是想让她进宫,也好。且让小晚跟苏锦天商量,去宫墙夹道里等女官罢。他们也有段日子没见了。让小晚问娘娘的安。”说罢,转身进去了。 “……” 连二管事得了这意思,半晌不言语,让曹夕晚进宫? 果然,她这几天得罪侯爷了。本来,不是应该让太太带着丫头进宫见娘娘? 或者侯爷还是在后悔成亲,疏远着太太吗? 但他抬头,望向内宅正房方向的朱檐碧楼,阳光翠叶,太太似乎觉得侯爷是一时的心情不好。便什么动静也没有。 甚至,太太还问了二太太,是不是应该买几个乐人,组一个家乐班子。 内宅正房。百花堂。 “今天还是那四名乐伎?”楼淑鸾妆容精致,半点不乱地问着。 “太太,领头儿的名角是一段金,就她没有换,其他都换了。” “一段金?”她若有所思,“我似乎也听过。” “是,奴婢打听了,她是个有名的乐伎班头儿。阮琴弹的不过是三流,嗓子曲儿怕是二流,就那应酬的能耐是一等一的,说话温柔恭敬,又句句在理,听着就叫人心里妥帖。偏她心肠又硬,不肯留宿。侯爷便是恼了也不好发作。” 问雪顿了顿,眼带忐忑,“听说,一段金她娘,是被赶出来的怀孕婢女。有人说一段金是偷情家仆的女儿。也有人说她是魏国公府里不知哪位老爷不认的女儿。” 太太微憶,笑了:“好心计。” 问雪心中一定,其实她半点不相信一段金有什么好出身,不过就是低贱女子的自保之术,乱传些谣言,抬高身价罢了。她心里替太太委屈,侯爷在外书房与乐伎厮混取乐。现在府里传着,说太太在闺中等了侯爷多年,其实是另有图谋。 好在,太太置之一笑,丫头自然也只能打听消息回禀道: “一段金,她像是拜了小晚做干姐姐。有一回,也不知道她是怎么递消息的,侯爷和她单独……小晚直接去叩门,把她叫走了。侯爷大发脾气摔了酒壶,也没办法。” “乐户女子,亦有狐径鼠道。这样冷着侯爷,倒是还能多得几日的缠头。” 楼淑鸾微笑,她也听说过有名妓卖艺不卖身,但多半背后有靠山。如果是极有心计的女子如一段金这样,也不是不可能,但真遇上侯爷,这一套未必就使得出来。侯爷人物出色,又权势熏天。胆小的女子想依附权贵,胆大的名角却也胳膊扭不过大腿。 “那一段金,倒也许能保清白。” 不是人人能都拉拢曹夕晚的。这一点楼淑鸾是早看清了。 但她是一品夫人,何需理会? 侯夫人与陈妈妈低语,陈妈妈转身开箱,取了一只小小的大红剔漆包铜首饰盒子:“太太。” 打开,盒里是一抽抽的金珠玉饰。她把首饰盒盖好,推给陈妈妈。 “一半给曹娘子的。一半让她散了。” 陈妈妈会意。 侍儿退下。楼淑鸾在内室独自开妆镜,整理妆容,细想着什么时候去二门接夫君回来。却看到了镜面上一行字: 【我快来了。】 四个字下,是一柄胭脂画就的血色短刀。 她脸色惨变,啪的一声关上了妆盒。 “太太。”陈妈妈听到动静。 “没事。”楼淑鸾迅速镇定,压下了嗓音的颤抖,“妈妈,捡一套新被褥和枕头,要丝絮轻暖的。送到外书房让侯爷换了。和他说,内宅里有我,老太太我侍候着呢。他不用担心。”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