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远处,我就看到方洛年,他最好认的大概就是他那撮小马尾跟一成不变的黑色皮衣。 我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来,「干么突然约我吃早餐?」 「我约你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方洛年将菜单推到我面前,「要吃什么,我请客。」 「怎么这么难得啊?」我一边唸,眼睛滑过一行又一行的品项。 「那烦人的学弟还真难得没有缠着你?」方洛年坐没坐姿的翘着二郎腿,嘴里吐出一口白色菸雾,接着又将手里的烟蒂压进烟灰缸熄灭。 「怎么可能没缠着我,算了别提他了,他就是个难缠的小孩子,前几天居然还买蛋糕帮我庆生,我是不是应该跟他说清楚啊?」我无聊的搅拌着杯子里的冰块。 总觉得男女关係这种事情一但没有第一时间说清楚,而后再说不仅难脱身还伤感情,但只要想起顏子桭热情的笑容,我就难以说出口。 「怎样说清楚?小学弟喜欢你应该是你的荣幸啊,你这么兇,除了海以外大概没有人会喜欢你了吧?」他故意的讲。 讲到海就算了,还人身攻击,我冷冷的瞪他,「你相不相信这杯水等一下会拨在你脸上?」 「一大早的脾气不要这么大,有起床气就睡到没有起床气在起床吃早餐就好啦。」方洛年将一盘铁板麵跟冰红茶推到我面前。 我拿起筷子将铁板烧搅拌均匀,嘴里还不停抱怨,「是怎样,平常有顏子桭在我旁边烦我,现在你要要针对我让我生气就对了?」 「说这样,我跟你一样都是讲话很呛的人啊,你还没习惯吗?」 「这是要习惯什么?别人让我生气这种事应该我永远都不会习惯。」我愤愤的吃了一口麵。 可我这么生气,他却觉得好笑,在一旁悠然的呼着菸,「至少你身边还有能让你生气的人,那个能让我担心到生气的人却永远都不会再出现。」 我寧愿方洛年喝酒醉喝到哭,至少是在梦里伤心,我也不愿意看到他在清醒下想念哥。 「你最近还会常常梦到我哥吗?」 「最近不怎么梦到了,可能也因为最近忙了起来,比较累,所以也就没有再梦到了,最近都跟李夕下班后练歌练到凌晨五六点才睡,完全都不需要靠酒精入眠,我现在只要一躺下去立刻呼呼大睡,已经多久没这样了。」方洛年将头往后栽,说话变得有气无力,眼睛也逐渐闭上。 「不过我还蛮讶异你居然会将夜店工作辞掉,然后专心的当李夕姊的吉他手,我还以为你要在夜店做到身体坏掉为止。」 他从口袋里又拿出菸盒又点燃根菸叹气,「你哥死后,我本来确实是这样打算,在夜店工作喝酒喝到死还有钱赚,掛了再去找你哥,但你找到的谱又让我找回一点希望,我花了点时间将它记熟,我今天刚好有带吉他,要不要听一下你哥写给我的曲子?我还为它写了歌词喔。」 「我当然要听,就算你不主动提,我也会逼你弹。」 方洛年将吉他轻放在腿上,指尖轻轻拨着弦,原来这是一首如此柔和的歌,搭配着方洛年的歌词,让我又勾起了过去以及他们过去相爱的日子。 书店里飘散的烟雾, 窗外滴答下起的雨, 有个少年低头在那屋簷, 我却从此爱上雨季。 吉他声轻轻弹着我们的爱情, 就像雨滴刺进我的胸膛。 我听懂歌词中写的,方洛年曾经跟我说过,那是他们第一次遇见的场景,在书店,也在雨与瀰漫着香菸味的湿气里。 这首曲子并不长,约两分鐘,但方洛年的吉他声却让我深深陷进歌曲里。 「歌词真的是你写的啊?」我有点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