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高桂英被张顺下令送入房中,弟弟高一功等人担心之余,心中亦松了一口气。 舜王除了和那“矮脚虎”王英爱好差不多以外,相貌、人品和地位比那王英好多了,他们又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甚至那高一功想得更多。自家姐姐身段模样倒也不差,只是那脾气不小,又喜欢舞刀弄枪的,要不然她也不会不老小了还没有把自己嫁出去。 只希望这一次能折一折她的锐气,以后就在家好好相夫教子,过一过安稳生活吧! 他那伯伯高迎祥、叔叔高迎恩被杀,若说高一功没有一点怨气,那是不可能的。只是他也知晓,义军之中你杀我我杀你本也是常事,更何况此事乃是“闯将”“活曹操”和“八大王”亲手所为,舜王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此事若非舜王仁义,那黄龙和刘哲倒没什么事儿,恐怕自己姐弟就要被人斩草除根了。 众人又说了些闲话,张顺见诸人对他倒没有太大怨恨。他便又亲自给黄龙和刘哲松了绑,让下人给他们三人分别安排了住处,以安其心。 见左右无事儿,张顺便要回房。不曾想却被张慎言一把拉着,喊道:“舜王,切莫心急!” 谁特么心急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张顺一听这厮这话中有话啊。 当然,张慎言拉着他,并非是要调笑他,而是真有正事。只听那张慎言低声说道:“主公此次孟浪了。古语言:唯名与器,不可假人!” “主公今日许诺‘闯将’、‘活曹操’和‘八大王’三人江南一京九省,实在是太过大方。” “如今朝廷兵马齐聚北方,又有后金虎视眈眈,我恐怕一旦天下有变,我等为刘福通,而彼等为明太祖、陈友谅之辈矣!” 张慎言说了半天,其实就是提醒张顺之前许诺“闯将”“活曹操”和“八大王”太厚了。如果他们一旦占据了江南、湖广和四川之地,到时候顺营就像当年的刘福通一样,顶在前面被朝廷围剿,而他们便能够安心发育了。 张顺闻言不由大笑道:“张公误矣,如今天下是大明之天下,非张某之天下,我空口白牙许他,又有何用呢?莫说我许他南方一京九省之地,即便把天下许诺给他,又有何妨呢?” “功在自取之。若能取,即便我不许,又有何用?若不能取之,即便我尽许之,又有何用?” “‘闯将’、‘活曹操’和‘八大王’皆一时之杰也,非久居人下之辈。若是我想降服彼辈,如若臂使,双方必然起了冲突,反倒得不偿失。如此,何不祸水东引,让朱氏自己头疼去?” 张慎言闻言颜色稍解,不由颔首道:“主公心中有数就行,我怕你未细思量,失了计较!” 张顺嘿嘿一笑,也不作答。有些话他不便说,其实他这一招唤作“画饼充饥”,后世九九六老板和一些老家伙最喜好采用此招。 只要努力,你就能够像我一样。张顺前世的前辈们用了一二十年血泪证明了这就是一句屁话。 别人占据的生态位,凭什么你只靠努力就能够拿到? 如今张顺已经占据了洛阳城,而那“闯将”、“活曹操”和“八大王”除了几千人马,什么也没有。 作为过来人,张顺深刻的知晓占据一地,并将此地的资源化为自身实力有多困难。 如今的“闯将”“活曹操”和“八大王”还差得远,更不要说前面还有张顺给他们挖的坑,他们之间还隐藏着一些矛盾没有解决。 即便他们走了狗屎运,真个能够割据一方,依照他们的德性,必然会和当地土豪士绅起了冲突,到时候自己大义在手,再收拾他们不迟。 而且就算他们能够一时压制或者拉拢了南方士绅,和张顺分庭抗礼。张顺还有一招“攀科技树”的撒手锏尚未使出,他身为后世之人,又何惧哉? 张慎言见张顺胸有成竹,倒也没再说什么。他只是嘿嘿一笑,有几分猥琐地笑道:“那我这个老家伙就不耽误主公的好事儿了!” “走吧,走吧!”张顺没好气的挥了挥手应道。张顺当然还没有好色到急不可耐的程度,他又前前后后处理了不少琐事,等到天色将晚,饥肠辘辘了才返回了住处。 如今红娘子有孕在身,李三娘和李香又不在身边,是以张顺别居一处。 正是月初,银月如钩,不曾照亮漫漫长夜。张顺推开门进院,入眼处乌七八黑,看不清东西,到处冷冷清清,了无人气。 “你们且回偏房休息吧,留几个士卒看护好门口即可!”张顺扭过头对悟空下令道。 随即张顺独自回房,吱呀一声推开了门。高桂英一个激灵,连忙“呜呜”的挣扎了起来。 张顺听见了动静,点了灯走到床前一看,顿时哭笑不得。悟空这憨批没有一点眼力劲,也不知道找两个婆子将这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