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自始至终都站在她的处境。身份的禁锢从来不仅仅是为了约束他,而是鞭策着他的骨血质问着他:你怎么敢?! 怎么敢? 去接受她。 他在她身前以罪人自居,并非全然是因为这个身份。而是因为他对她本就有罪。 魏执有一个难解的心结。 与身份和规训无关的心结。 他斗胆不知向何人身上,偷来了小满的爱。 这一切,本就不属于他。 小满痴心于那夜月灯节上一见钟情之人。 那是一个同样带着面遮,与自己有极为相似眉目的男子。 初见在公主府,只一眼,她便将他错认为了那人。 起初魏执百般否认,他并不想让这个误会逐渐延续。他从未想过会有一天身陷其中,肆意放任贪图一点一点的吞噬了他的心。 他冰冷枯燥的人生剉得他发疼。他只想窃取这么一点点,一点点暖意。 这本不属于他的暖意,让他焕然重生。 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卑鄙。 用如此卑劣的手法,去欺骗了她的情意,让她错付了一往情深。 他自知不能靠近她,却又沉迷于她捧在他眼前的,根本不属于他的炙热。 多么矛盾啊。 过往与她的种种都如黄粱一梦。 梦碎得太快了。 他也该醒了。 房室中借不到一缕光,暗得伸手不见五指。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坐靠于门前的男人含着悲凄喃喃自语: “一切都是错误。” —— 小满心不在焉的一路向帝寝宫殿走去。 口不择言的说了一通,倒是换来了心里懊恼。 他受了那么重的伤,她非但没有好好安抚他,还与他置气。 他会不会很难过? 如此想着,小满停下了步子。 她转身,打算大步再回到方才的地方。 “陛下。” 小满被惊了一跳。 只见眼前,宫侍们提着宫灯站作几列,拦住了小满的去路。 为首的宫侍揖礼言道: “国辅大人在议事殿等候您多时了。” 议事殿的灯火明了一晚。 宫人们换了两趟新烛。 小满还穿着那身女侍的衣衫,在空旷的夜宫之中显得有些单薄。 她思虑不解为何那么晚了师央会来找她,又恐师央会责备她有失身份的荒唐做法。故而立于议事殿大门口,迟迟不敢迈足进去。 师央迎面走来。 他依旧穿着早朝时那一丝不苟的庄正装束,在小满身前揖身行礼。 “门堂风过处,陛下进来吧。” 他轻柔说道。 小满走进,师央示意宫人将大门关掩,直入正题说道: “詹南王收到聘迎书后思虑了许久,本想将六皇子詹南麟奉于陛下为帝侧。可就在今日,六皇子暴毙在床。” 师央步于窗前,将窗轻轻合闭。案台上被细风掀动的薄纸忽而静落。 “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不用迎帝侧了?” 小满话中带着喜色。 师央转身,凝着她。 他的眼中没有让小满害怕的颜色,而是淡淡的,就如他说的话一样,无悲无怒,无哀无喜。 “詹南大皇子是皇储,二皇子詹南鸿已奉予先寰帝,三四皇子少时夭折,六皇子今日暴毙。五皇子……” 他只一怔,继续道:“五皇子本没有资格来此。他的母亲身份并不端正,是宫中最低微的女杂。他体肤有损,身有残,藏于深宫从不见人。” “我要与那样的人做夫妻?我为何一定要与那样的人做夫妻?” 她紧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