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金皇族专用珠宝,方额姑娘白了脸,迈开两腿撒鸭子溜了。 韩一向丫鬟打眼色,要她跟上查看方额姑娘伤势,而后回身面向持鞭少女,举拳按胸,躬身行礼。 “格尔斡伊稚奴见过十一公主。” 他如此称呼,其余人便不认得衣兰儿也认得了,跟着行礼,乖觉些的姑娘立刻远离韩一。 衣兰儿笑吟吟走近,“伊稚奴。” 韩一看向地上方额姑娘留下的蓝紫色莸花,正要弯身,衣兰儿蹬着一双掐金红色羊皮靴走来,踩扁其中几朵。 衣兰儿道:“伊稚奴,我叫了你好几声,为何你迟迟不应?”她跺了跺脚,踏折地上莸花。 “殿下恕罪,在下适才走神,一时未曾留意……” “不怪你,狐媚子教你分心。”衣兰儿扫视周遭姑娘,莫说姑娘们,连少年都散开去了。 韩一拣起地上残存的莸花,交予小厮。 衣兰儿蹙眉,“你留这烂花烂草做甚?那东西只有牲畜稀罕。” “礼轻情意重。” 衣兰儿噗嗤笑道:“那种粗蠢丫头,养牛喂羊铲粪倒可以,知道什么叫情意?——罢了,赛马大会即将颁放榜单,咱们快过去等唱名领赏。” 两人一乘车,一骑马,到了点将台附近,因尚有闲工夫,衣兰儿向韩一道:“伊稚奴,如今是打猎好时节,你在家等着,得空我便去找你玩儿。” 韩一道:“殿下,按族里规矩,在下已到了进圣山修行的年纪,今年得上山生活一旬(十日)。” “先陪我,过几个月再上山。” “届时入冬,难觅粮食。” “怎么,你进山还得自己找粮食?那好办,明年春天你再去。” “殿下,按我族族规,得这个时候进山。” 衣兰儿跺脚,“你们赤族人少族小,破规矩偏生一箩筐!” 图光老跟在韩一屁股后,这时也在左近,听闻衣兰儿贬低自族习俗,小脸胀得通红,当下便要发作。 韩一打个眼色,让图光慎言,自己向衣兰儿正色道:“殿下,不论赤族兴衰,族规是我族根本,不可动摇扬弃。先人订下这条族规亦有深意,盼望后人不忘先民艰辛,牢记来处,和天下各族祭祖道理相仿,一般要紧。” 他态度恭敬,却也刚正,衣兰儿鲜少教旁人驳话,闻言柳眉倒竖。然而面对心上人那张俊俏脸庞,她瞪了半晌,终究自行消气。 她嗔道:“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不跟你计较。——伊稚奴,你非去那劳什子的圣山不可,我就跟你去。你不在,怪闷的。” 图光忙道:“咱们族规规定,子弟必须独自上山。” 衣兰儿道:“理它呢!” 韩一道:“殿下,圣山虫豸甚多……” 衣兰儿微微变色,“虫很多?” 韩一点头,图光见状,举手画圆比划,道:“多,忒多,多得紧,多得不得了。那儿的毛毛虫生得老长老大,身上一节一节,软趴趴,毛茸茸……” 衣兰儿臂上起粟,“闭嘴!”抬手又要挥鞭,韩一立时扯开图光,自己挡在前头。 衣兰儿连忙煞住手。 韩一向她拱手,恭声道:“公主,图光言语鄙俗,在下替他赔礼。” 衣兰儿撇嘴,“看在你面上,就饶他这回,再有下回……”她举鞭指向被韩一按在身后的图光,“仔细你的皮!” 图光憋得面色紫胀,衣兰儿视若无睹,向韩一道:“伊稚奴,我另有话交代你。近来皇上肝火旺,待会儿你领赏赐,千万小心。我大堂兄昨儿进献美女珍宝,不知哪儿惹皇上不痛快,给打个半死,下了大牢。” 韩一谢过她提醒,她又道:“等你回来,皇上心绪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