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沙哑着说:“谢谢你,我的爱人。” 何慕抚他后背,极轻地笑一声,嗔怪道:“是不是很难不说谢谢,你以后不准不让我说谢谢了……” 良久,向繁洲才跟着笑。 呼吸扑在何慕的肩膀上,她被烫得想躲。 “你睡觉前吃药没?”她柔声问。 他话语间全是气声:“吃了。” 她要推他,他不肯放手,只好举起右手从头顶上方穿过去,去碰他的额头:“这么烫,一定很难受吧?” 他眼睛都是闭着的,胸腔震动着“嗯”一声。 “我去拿温度计和退烧贴,”何慕用柔和到不能再柔和的声音商量,“先放开我,我又跑不了,乖。” 向繁洲这才放开何慕,她扶着他躺好,才去客厅找药箱。 她回来时,向繁洲听到声响,又挣扎着睁开眼一直看她。看她以手背试他的额温,又用电子温度计给他测温,眉头蹙起来,又细致地给他贴退烧贴,心中无限触动。 想吻她却又不大有力气,最后只拉着她的手,亲了亲她的指节。 “怎么前几天好好的,突然就中耳炎了?” 向繁洲想拒绝回答,但又想起她刚才那番话,躲避了一刻,又说:“不小心淋了点雨。” “嗯?”何慕疑惑,感觉自己抓到了破绽,“今浦有段日子没下雨了。” “不在今浦,出差的时候。” 他不敢再细说,再看她的眼睛一秒钟,便要编不下去了。他是不会告诉何慕,真相是他和周景浔循着梁嘉穗给的地址,去锡市找那个司机刘新来时,得知人早就没了,甚至因为提起当年的事,被刘新来的妻子泼了泔水。 他知道何慕是个拥有强大心脏的人,但他仍然希望危机解除时,再告诉她真相。更明白她是个过分细腻的人,知道他因此受伤,她会自责的,他不想她因此难过。 “要不要喝水?”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艰难摇头。 “那睡会儿吧。” “我没事,”向繁洲声音有点拖,“你也睡吧。” 何慕看他隐忍着,胸口闷闷的,忍不住摩挲着他的侧脸,眼睛柔亮柔亮的:“向繁洲,你生病的时候也太乖了。” 他眼睛朦胧着,耳朵也没能接收太多的声音,隐约听到何慕在说话,却没能完全辨别出来:“嗯?” 她俯身吻他嘴唇,在他耳侧说:“我看着你睡了,再去洗漱。” 他眼皮沉得不像话,没能再挣扎,半晌才“嗯”一声。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