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道:“你怎知我要取祁王性命?” “踏雪无痕除了轻功了得外,有仇必报也是阁下的一贯作风。” 黑袍女人哼了哼,对她这内敛的恭维颇为受用。接了瓷瓶,便是同意帮她这忙。 落归途倒出药丸服下,捏出一粒来,翘着兰花指喂至宴无涯唇边。后者微不可察地轻皱了下眉头,退开一步。 落归途讪笑:“是妾身疏忽,竟忘了宴娘已是百毒不侵之躯。” 宴无涯面无神色,明明见她只迈了几步,身影却已在数丈之外。她转身之际,溪岚分明瞧见了她背上背的那把宝剑。 莫邪剑,《晋书》中记载,此剑后来被西晋时的雷焕之子雷华所承,落入了水中,最终不得踪影。没想到会出现在她的手上。 “宴娘等我,妾身与你同去。” 宴无涯几步间没了踪迹,落归途待要追去,颜倾辞道:“落公子香毒未解,还是莫要前去冒险。” “你未免太小瞧我——还有,莫叫我什么公子,我与你一样,是表里如一的女儿家。”?落归途娇矜地转头撇她一眼,飞身离去,只留余笑阵阵,“二位妹妹在此静候佳音罢。” 女儿家…… 是了,颜倾辞为墨月提心吊胆、焦头烂额之际,竟把这一茬给忘了。宴无涯厌恶男人,这落归途为博她的芳心,早在十年前就已自宫,此事当时在江湖中传得沸沸扬扬,宴无涯可怜他才准许他留在自己身边,这一留就是十年。 颜倾辞头回见到如此为爱痴狂的男子,唏嘘之余也佩服他的无畏。 敢拿全部身家去赌一个永远都不会有回应的爱,不可不谓如痴如狂。 …… 夜间,颜倾辞在榻上翻来覆去,不能入睡,她盯着溪岚酣眠的侧脸,心里想得却是远在都城的慕尘珏。 很奇怪,自从与她相处以来,自己想慕姐姐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以至于演变成后来需要刻意得想,自己才能回忆起与慕姐姐的点点滴滴。 不可否认,慕尘珏的脸在她脑海中渐渐模糊淡去。 取而代之的却是这个亡国公主。 她的细心呵护、她的一本正经、她的不苟言笑、她的口是心非…… 太多太多,以及她双唇贴上自己时的松软触感…… 想到此,颜倾辞腿心一酸,连那里也溢出了几分湿润的想念。 农院能住人的屋子不多,统共两间卧房,让了一间给绮梦流绥,剩下一间便是她二人同住。 颜倾辞难以遏制地伸手去触摸熟睡人的脸颊,喉咙燥痒,舌尖舔了舔干涩的唇。她目光一边紧锁溪岚的如玉面庞,双腿一边交叉相夹、互抵轻蹭。升仙之刻,手捱不住搂紧溪岚的脖颈,汗额抵着她的左肩,轻喘不止。 她说话算话,说不趁人之危,便真不会在她熟睡之际侵犯她。 “你欠我一场情事。” 情潮过后,连说话都无力的好似娇喘,颜倾辞眸光摇曳,不知餍足地抚了抚熟睡女子的修长鹅颈,触感滑如凝脂,她心神荡漾,几乎要再一次陷入欲望之渊。 还好及时悬崖勒马,她瘪了瘪嘴,枕着溪岚肩膀,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醒来还我。”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