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着热到冒气的脑袋,脸上像喝了好几两白酒的不正常红,他捂着脸,在深呼吸。 到底是谁要命啊。 季让一直没出声,脑子里无限循环回放着陆鹿说的那句话,连语气都没落下,陆鹿喂了几声,以为是电话中断了,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并没有:“没挂啊,季让,你还在吗?怎么不说话?” 不知道第多少次深呼吸了,季让终于开口:“陆鹿,我可以将你刚才那句理解为‘我爱你’吗?就是你很爱我,离不开我的意思。” 陆鹿觉得自己莫名被季让正中心扉了,是这个意思吗?是吧,她刚刚有说到爱这个字吗?可如果不是,她又的的确确是想他想得要命,陆鹿没被他的话困扰到,即使没有这句话,她爱他也是成立的,且不依附于任何条件。 “不用理解成‘我爱你’,是我本来就爱你。”她说。 一个话题,季让接连心动了两次。 也成功岔开了陆鹿。她跟季让在一起好像也是这样,没有明确的表白,却不妨碍她一眼能看穿他,他对她那种直白、不加修饰的喜欢就差拿个写着‘我喜欢陆鹿’的便利贴贴脑门上,恨不得昭告天下的那种。 很幼稚,幼稚到陆鹿时常会觉得内疚,会觉得跟季让在一起的日子真切得让人恍惚,她抱着一时兴起的玩心接近他,引得他一步一步深陷情沼又狠心拒绝了他,换做其他人恨死她的心都有了,可季让不仅不觉得是她的错,还反思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 他们本该像两条相交过的直线,交点之后渐行渐远是必然的结果,但季让偏不,他不停转弯,像一条只围着她的螺旋曲线,或者说像一只小狗,会对她摇尾巴逗她开心的小狗。 而她只需要勇敢地敞开一点点心扉就能感受到堆积成山的爱意,事实证明,她感受到了,很浓烈,很浓烈。 季让对她的喜欢就像永不停止的时间,在任何节点都有他留下的惊喜,正如他知道见面后的离开一定会让陆鹿不开心,她不会说不开心,只会用想这样的字眼和分开前攥紧他的拥抱间接代替,所以他提前留下了让她开心的东西。 季让这会儿已经到家了,还在车上,他听着电话那头轻到不太明显的长呼吸,告诉她他到家了,陆鹿心情欠的地装作不在意地‘哦’了一声:“是不是要挂电话了?没事,你挂吧。” “不是。”季让压根没打算把电话给挂了,只要手机不关机,电话可以一直通,他摁开安全扣,松开安全带,说了一句让陆鹿听得懂却摸不着头脑的话,“想续费一下你今天的开心。” 陆鹿保持着疑惑,听他说:“给你带的那束花里有我要送你的新年礼物,昨天下午逛商场的时候看见了,觉得好看,适合你。” 陆鹿还是没说话,但手机里有哒哒哒踩地板下楼的声音,听声季让是真怕她摔了,提醒她下楼慢点,然后陆鹿就真慢下来了。 那束花扎得很实,红玫瑰和洋牡丹几乎占满了,陆鹿小心扒开拥簇在一起的红白花瓣,一个蓝色的方形丝绒礼盒静静地竖在里面,旁边还揣了一个红包,她来不及思考,伸手捏着礼盒把它拿出,把红包搁置在一边。 礼盒里的是一枚戒指,准确来说是两枚圈在一起的戒指,戒圈内侧雕刻上了译为‘爱’的不同字样,在柜员没有给季让介绍这枚戒指之前他就已经决定买了,他拿出一枚陆鹿买来带过但没带过几次算不上喜欢的戒指:“要跟这个大小一样的。” 戒指这种东西,既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