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伯劳,为玳瑁佩香囊,能与你们携手,难道不是希望与你们亲近?同样的一颗心,怎么会分派口眼四肢做不同的事呢。” 楚王以为自己真的如桓繁露所说,被云梦的深瘴侵体,便摇头:“总之,一切错在我。既然多恤点拨了,我就会改。” 他与多恤告别,去往上宫。身后有多恤的劝声:“殿下与知岁太不相熟,不如多聊。但勿问‘还适应’‘想家否’,不如鸲鹆学舌给人乐趣。” “好。”楚王脸热着。 浮云在走,他也在走,转入上宫,依旧是夺目的神王。班枝已经摆好棋盘与棋子,见楚王来,一眼看出他的失常:“殿下,怎么了?” 楚王示意他备棋。双方互弈,经过三回,楚王才对班枝说清原委:“多恤说得对,我失了为君之道。” 班枝忍笑:“啊呀,原来如此。” 班枝也是心思纯直的楚人,可毕竟年长,已有一位妻子。两人从相识的少年少女开始,走到伉俪,关于另一层亲爱的盘结,比楚王和多恤要懂。 “殿下觉得知岁如何?” “少话,有礼,可敬,”楚王不吝夸奖,“百十样好,很快就得到宫人们的心。” “殿下说宫人们的心,为何不说自己的?”班枝引导他,“你希望和她亲近,牵她的手,夜里与她同榻,和她说夜话?” 班枝是王国太仆,与楚王同出入。长久的为官生涯中,他第一次看到楚王害羞成这幅模样。 “我不好随便碰她,她是名女子么……” “那么殿下喜欢知岁了。” “我爱一切楚人。至于她,”楚王攥紧白子,“我从见她时起,就想要亲近,不同于做君主、近众人,而是别的,后来……没什么,我们继续吧,局还未散。” 班枝想:一见钟情。 他欣喜,以为王君开窍,终于有了心仪的异性。 文鸢却焦急。她在一侧的庑殿里,由晏待时捂了嘴,也在听对弈人的谈话。 楚王与她血脉相连,或许生疏样貌,为亲属的心仍然没有变易。但楚王错以为这是男女情,正步入歧途。 棋局散去,文鸢和晏待时还在栋梁的阴影里。 她扶着他的手,额际有汗:“恩人,何时才能告诉楚王,我是文鸢,不是知岁?” 她隐隐有感觉,三人合力将楚王推向不伦:一人是后梁帝,一人是她自己,还有一人端坐兰台,金印紫绶,风光正好,心中藏有庞然的秘密。 “息大人究竟想要怎么做?你们在准备什么?”她求问。 晏待时由她抓着手,有一些不忍。 “你安好。” 他要走,又被文鸢抱住手臂。 晏待时回身,将文鸢拖到面前:“现在你不是灵飞宫中的囚犯,已经自由,事事可以做主,其实你想说,便去说,谁也不能束缚你。”他不像在鼓励,像在警醒。 文鸢点了点头,收紧肩膀。 回去的路上,她只想着楚王的事,错过很多宫人的问候:“知岁,今夜去匏台观星否?” 步入王居,文鸢发现殿中寥寥,只有郢都左右官带人排查虫鼠。与文鸢打过招呼之后不久,他们也离去。 黄烛照亮殷红的柱。 文鸢走在满堂华彩中,有一些怅然。她来到旋室,想借值夜人的小凳子,却正遇上楚王。 楚王倚靠在巨大的画作下饮酒,也有一些怅然。 两人怀着不同的心意,相见了,讶异之余,都放不开。 “我以为你去观星。”楚王笑一笑,示意她过来,刚想问她何事低落,又记起多恤的嘱咐,便转问她是否饮酒。 文鸢坐在他身边,扣紧了手。 楚酿像果浆,醺甜,很醉人。文鸢喝了两口,觉得宫殿各处都蒙上轻纱。 她靠近楚王,轻轻唤他:“兄长。” 楚王说:“嗯?” 他以为她没有酒量,自责之余,心里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