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在时戏院读书的时候,他不光在他的课上画小人打瞌睡,还拐走了低两级的学妹,哪怕毕业了也没太让这老前辈省心。 “烟止怎么样了?” 白凭看了眼身后的江绝,后者自然的接话道:“还在康复中,多处骨折来着。” 直到三人晃晃悠悠走到门口,另一头的戚麟拎着鸡汤刚好过来探望江姨,看见他们时颇有些讶异。 “这位是咱院长……严教授。”江绝给他使着眼色,又转头看向严教授,帮忙介绍道:“他也是我同学,叫戚麟。” 戚麟相当乖巧地迅速打了个招呼,然而老教授没有应声,反而观察了一眼他和江绝。 白凭发觉他露出这个表情的时候,下意识的眉毛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们两个,在谈恋爱吧。”老头儿慢悠悠道:“大学还没毕业呢,就开始了?” 戚麟差点没拿稳保温桶,慌慌张张的看了一眼白凭,后者一脸‘你就招了吧’的表情。 江绝本来以为自家父母亲已经明察秋毫到让人没法说谎的地步了,这会儿也慌了:“严——严教授,我跟他不是您想的那样……” 老头儿也没生气,反而握着柳木拐杖笑了一声。 “你爸妈当年被我这么一问的时候,表情跟你现在也一模一样。” 白凭摸了摸鼻子,看了眼病房里躺着的老婆。 估计她现在也是跟等着上考场一样。 “行了,你们两个小年轻的事儿,我晚点再提。”严老爷子转身进了病房:“白凭,外头站着等。” “好,我给您倒杯水?” “不用。” 爷仨静默地守在外面,也没人敢进去听一耳朵。 江烟止今天依旧跟标本似的被固定着四肢,睡觉连翻身都不自由,平时还靠老白帮忙挠痒痒。 她一看见严老爷子,强行扯了个笑容来:“怎么也应该是我看您才对,您这还坐飞机过来……我多不好意思。” “我看完《龙血玺》了。”严思一瞥见她的气色,心里放心了一些,只扶着桌子缓缓坐了下来,不紧不慢道:“江绝这演的——不像你教的。” 江烟止就猜到他一开口就想提这事儿,也听不出来这句话是褒是贬,讪笑着试图缓解气氛:“我没好意思教他,自己好多年没演了,也不太放心。” “也该教教。这孩子挺有灵气的。”严思挑眉嗤了一声:“倒是你,当年什么毛病,现在还什么毛病,要是想回时戏院磨磨舌头,我给个插班生的位置让你好好听听课。” 江烟止怼记者怼狗仔时几乎就没怵过,此刻听着老爷子念叨时反而怂的跟白凭一模一样,老爷子啰啰嗦嗦地念叨了一圈也没敢打断,就差拿个笔记本在旁边记重点了。 好像当老师久了都会有这么个毛病,讲起东西来能无限联想,而且还有点凶。 严老爷子绕了一整圈,从批评她台词退步说到现在电影圈生态稀烂,再说到江绝这孩子应该从哪儿和哪儿教起,最后终于又绕了回来。 “我听说你出事的时候,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他用手摸着胡子,顺了口气慢慢道:“我教书这么多年,真要算过得去的学生,根本不多。” 好些人毕了业发觉这圈子有多难往上爬,一夜成名有多不可能,转行的转行,当老师的当老师。 真正继承老爷子衣钵而且发扬光大的,其实很少。 “您也别这么说啊。”江烟止温和了语气道:“回头等小绝快毕业了,我让他考您的研究生,跟着您学呗——他肯定比我出息,不会让您多白几根头发。” 老头儿笑了一声,摆了摆手。 半个小时之后,严思拄着拐杖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