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的预告片。 “——越羽,你真的忘记这一切了吗?” 那病房中的少年面色苍白,看着荒唐的一切连呼吸都为之一滞。 “我不是越羽,我不认识你们。” 他攥紧床单,竭力躲避那些镜头和眼睛。 “请你们出去。” 电梯门开了,但戚麟没有进去。 他低着头看完了一整条预告片,看完了由他扮演的偶像或春风得意或惊恐不安的每一幕。 人物和角色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角色天然为剧情而生,连半分脱戏的感觉都没有。 他演的太好了。好到自己看预告片都忍不住看了两遍。 评论区已经有几百条评论,互相打听着这个面生的演员是谁。 再过两个月,江绝的身份,恐怕就会变得截然不同了。 戚麟看着镜头里那个俊美而又陌生的面孔,许久没有眨眼。 他关上了手机,转身回到了房间里,开始安静地一个人默台词。 江绝坐在镜头外面,看着母亲在昏暗的灯光下和老戏骨演对手戏。 他以前不肯承认一些事情——比如母亲那句‘等你会了再教你’。 他内心总觉得,好像如果承认了自己其实还没有学会,就不配做她的儿子。 江烟止从来没有表现出这个意思,可他却偏执的不肯输给她,哪怕她实际上就是比自己强很多。 想要超越父辈的这种心态颇为复杂,但也说不上是一件坏事。 江烟止和其他老戏骨对戏时,双方都完全是舒展而又放松的。 他们能够轻而易举地代入进角色里,开始以角色的内心去说各种超越剧本本身的台词。 导演和编剧对这种改词的行为完全没有意见,定多会考虑下哪里应该再剪辑一下。 可是江绝做不到这一点。 他只能把剧本中的角色演出来,在来白鸾城之前甚至没法感受到剧本以外的画面与情绪。 不得不说,来这里拍电影,片酬和名气都是次要的。 他在这里,哪怕是被江隼盯着写了一摞小论文,都可以说受益匪浅了。 江绝静静地听着他们清晰明亮的台词,观察着每个人的动作,开始酝酿之后被女皇刺杀的那一幕。 等他们现在拍的这一条过了,就该拍这一段了。 电影因为统筹浩大繁杂,所以总会打乱顺序——剧本上写的是123456,可拍起来的顺序极有可能是425136。 想要演好,就要不断地切换不同剧情时期的不同状态,用最饱满的情感来对待这项工作。 他摸了摸怀里那个绿棉筒,心想这次是真的要被亲妈捅一回了。 当初来试镜时是对着空气演,感觉还不明显,这一次要含着血包说台词了。 “停——下一条,江绝准备!” 剧组人员快速冲过去收拾布景帮忙补妆,江绝放下手中的台词本,清空了脑子里多余的情绪,再度走到了镜头前。 江烟止抬起下巴任由其他人帮忙补颈侧的底妆,瞥了眼儿子道:“准备好了?” 江绝掂了掂那把利剑,感觉还挺沉的。 “话说回来。”他看向她道:“我想在被刺杀以后,挣扎一下。” 江烟止长眉一挑,从容道:“好,我配合你。” 伴随着一声打板,那长剑蓦然刺了进去。 澹台洺只觉得心口一寒,喉头的血在下一秒就冒了上来。 极端的疼痛在某一刻达到顶点,眼前开始泛起不真实的白光,连他的嘴角都开始流淌猩红的血。 他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身体开始丧失温度和力气。 死亡从未如此真实过。 那女皇握着剑柄,苍老的面庞上带着狠决的冷意。 “疼么?” 澹台洺眼睛发直的望着她,想说句什么,可声音都已被满口的血呛的说不出来。 他怔怔地低头看了眼胸前淋漓的血,又看向那个把他打成至妖至孽的女皇,竟像不信命似的狠狠往旁边动了一下,像是要挣脱那柄把他钉死在命运上的长剑。 没想到骆玄华冷厉了脸色,在此刻竟握紧了剑柄,在他挣扎的那一刻用力又捅进去了一点,两人动作上的狠意和撕扯直接让大片大片的血喷涌而出。 澹台洺吐出一大口血来,眼睛里开始泛出嘲讽的笑意来。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