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王一笑:“那就当成是……在下利用你们,助我名正言顺的回到平城。” 萧瑟瑟不能不存疑,“名正言顺的回到平城,你就有把握斗败皇后?” “机会千载难逢啊……”隐王笑着,缓缓展平了广袖,“所以,不成也得成。” 乙巳年的初秋,萧瑟瑟一行随着隐王抵达了平城。 萧瑟瑟不会忘记那个日子,乙巳年九月初二,也是距离重阳节还有七天的日子。 隐王的回归,就像是“不速之客”的突然造访,在北魏皇廷引起了轩然大波。在这场震惊之下,很多变化就像是冰面下的暗涌一样,表面上看不清,其实已经涌动的十分激烈了。 北魏在列国中地处西北,再加上毗邻楼兰,风土人情上和大尧差得很多。就比如皇宫里招待贵客用的酒,都是混合了羊奶和葡萄汁的果奶酒。 大殿中,很多人都端着盛有果奶酒的杯子。而萧瑟瑟随着隐王进去的时候,余光里也看见那些人端着杯子的手,有的抽搐、有的使劲的恨不得掐碎杯子,还有的手一抖,杯子摇摇晃晃的差点就要掉下来。 而这些,萧瑟瑟只是用余光扫过。平素绝不失了礼节的她,这会儿,连上座的皇帝都没有正眼去看。她的视线从进来的一刻起,就完全缠绕在一个人的身上了。 她和玉忘言,明明只有半个月的时间没见,可萧瑟瑟却产生了错觉,仿佛他们上次见面是很多年前。 一颗心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猛烈的撞开了萧瑟瑟的胸膛,飞了出去,像是一只扑火的飞蛾,竭力的扑向那双濯玉般的眸子,投入那眸底的激动和痴情中。 她的心很热很热,炽烈的燃烧着,可是身体却好像很冷,冷的巴不得能立刻被他抱在怀里,让他抚一抚,亲一亲。 座上的北魏皇帝脸色不好,尤其是看到隐王突然回来,想着自己那不贞的淑妃,再想着他疼爱器重的儿子说不定是别人的种……心里就矛盾的七上八下。 他勉强扯了抹笑,“在玉魄帝姬的面前,先谈正事,你的账之后在跟你算。” 隐王目无焦距,唇角有一道浅不可查的笑,“儿臣遵旨。” 倒是玉魄,从看见隐王进殿起,眸子便瞪得比鹌鹑蛋还要大。 她可是记得清楚,端午节的时候,在顺京街巷里看见的那个敲磬的盲人乐师,受到了听者的侮辱,唯有她欣赏他的音律,出口帮他说了几句话。 她那时候想破脑壳也不会猜到,这盲人乐师竟是北魏的隐王,她未来的小叔。 隐王像是感受到玉魄的视线一直徘徊在他身上,浅勾唇角,将脸转向玉魄的方向。 玉魄的脸上划过一抹不自然,明知他看不见东西,可还是觉得自己被人看穿了似的,脖颈上也染了淡淡的红晕。 这会儿萧瑟瑟早按捺不住了,让她多在殿上站一会儿,比酷刑还难受,她知道玉忘言也和她一样的心情。 好在北魏皇帝也明白,给了这个人情,笑道:“瑾王妃和各位贵客都请入座吧。” “多谢陛下。”萧瑟瑟颤抖的福了福身,眼神示意了大家,便快步朝着玉忘言走去。 “瑟瑟。”这声唤,听在萧瑟瑟的耳中,忽然就热泪盈眶。 玉忘言早已站起,走出宾客席,和萧瑟瑟相会,然后猛地拉过她的手,胳膊在她的腰间一横,转身就将她带回到席位上。 “瑟瑟,让我看看你。”玉忘言的喉结滚动。这些日子真是煎熬,像一场醒不来的噩梦,梦里只有厮杀、鲜血、死亡、逃奔,却没有她的一点消息。 疯狂的思念,在这一刻,终于有着落了。 “忘言……”萧瑟瑟眼泪扑簌的落下,也不管满殿的人都在看她了,斜斜倚在玉忘言的胸口,抽着鼻子。 周遭往来的目光,有些是带刺的,毕竟这里是北魏的朝堂。 隐王浅笑着说:“瑾王,待宴会结束了,剩下的时间都是你们的。” 知道隐王是在为他们说话,萧瑟瑟忙闭上眼,平静了眼泪,重新笑的静美端庄,“隐王提点的是,恕妾身失礼。”朝着玉忘言一笑,笑容里深情如水,“王爷,承蒙北魏陛下盛情款待,妾身又赶了个巧,便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