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秦何他是天真率性,率性!”陆柒深谙在别人父母前绝不讲人孩子坏话的真理,干巴巴地笑道,这话说得她着实违心。 南阳帝卿显得很头疼:“多大的人了,还率性!这孩子气头上连我一样顶撞,有时候难免失言,他平时说你什么不好听的话你也别放在心上。我没记错的话,你痴长他几岁,还劳烦你平日里多包容他三分了。他现在也是有妻主的人了,你们妻夫两个的事情我这个做爹爹的也不好插手太多。” “哪里,孩儿还有很多不懂的地方需要向您和娘请教的。父亲大人尽管放心,秦何他说的那些话我都不会放在心上的。”虽然秦何容貌很符合她的胃口,但两个人毕竟未接触过,虽说两个人名义上是妻夫,但她现在也没有那么喜欢秦何,对方说什么难听的话她自然不会觉得伤心。 更何况,她也是才知道秦何的年纪是按虚岁算的,和她成婚的时候他才不过十七岁,在她原本的世界还是个正直叛逆期的高中生,她自觉心理年龄年长对方近二十岁,秦何小屁孩一个,她自然不会为了这么几句话和对方斤斤计较。 南阳帝卿又夸了几句陆柒性格好会疼夫郎的话,把陆柒夸得倒有几分诚惶诚恐,连声道惭愧。她年纪也不小,也没有太把对方的夸奖当成真,毕竟对方把她说得越好,她就得在这场婚姻里对秦何越发包容。 向自己这位身份尊贵的公公保证了会尽快说服秦何和他圆房生下孩子,陆柒得以退出大堂,心有余悸地回了自己和秦何的新房。比起老道圆滑的南阳帝卿,反倒是直肠子的秦何相处起来更叫她觉得轻松些。 虽然难以相处,南阳帝卿倒是告诉了她一个不好也不坏的消息。她进来秦家大门,虽然上门儿媳,但并不代表她就能待在家里做个只知道吃喝和造人的米虫。 她是读书人,身份还是个秀才,十余载寒窗苦读,有朝一日不就是为了能够及第入仕光耀门楣。 原主也没有什么别的本事,来了秦府之后,自然也还是要通过科举出仕。而作为秦家新晋的一份子,秦家少不了会在仕途上为她提供帮助。等她适应了秦府里的生活,秦府为她请的夫子便会上门教授她考上举人需要的各种知识。 让陆柒比较庆幸的是,原主的脑袋并不笨,不然也不会在年纪轻轻的时候就中了秀才。只是卢氏有意将原主养废,特意为她找来的夫子都是那种本事半吊子还特别迂腐的书生,把原主教得特别迂,不懂得为人处世不说,还颇有些自命清高。 秦尚书和南阳帝卿都是何等人物,既然有心让她及第,自然会为她寻来极其合适的夫子。未来的出路定下来了,陆柒心下也松了口气。 如果能够出仕有了自己的经济能力和地位,有了吃饭的本事,她在这个“家”里也能挺直腰杆说话,将来便是和秦何和离,她也能够在这异世安身立命。 陆柒回去的时候自然又迷了路,她特地找了个秦府的家生子带自己走了几遍她能够常去的几个地方。等她回来之后秦何并没有像她想的那样关在房间里哭。 想着秦何不在她还自在的多,反正也就在这府里出不了什么事,陆柒也没有那闲心去寻。结果等到用晚膳的时候,秦何还是不见人。 厨房准备的菜都快凉了,陆柒就用干净的筷子每样先挑了一小份出来填了肚子。结果她看书看了一个时辰,秦何没回来,倒是服侍秦何的贴身小侍找上门来,还把陆柒给吓了一跳。 来寻陆柒的小侍名唤秦燕,是秦府管家和秦何奶公生的孩子,模样颇为符合这个世界审美,柔柔弱弱,声音也细声细气的,看上去就招人怜惜。这种娇滴滴的男人并不是陆柒的菜,但这种男人的眼泪对她来说同样是大杀器,对方一进门眼泪就哗哗掉,一下就把陆柒给唬住。 等她定了定声,先安慰了对方两句,紧接着便问起缘由来:“你先别哭,先说说你进来找我是为了什么吧。” 秦燕抽噎了两句,拿帕子擦了擦哭得红通通的鼻子,方不好意思地道:“奴在少夫人面前失礼了。是这样的,少爷他被主夫大人他罚跪祠堂了,现在还没吃东西呢,我先前去悄悄去给少爷送吃的。结果看守祠堂的人不让,我们少爷从小娇生惯养的,便是那次崔家儿郎的事情,主夫大人也没有教人看得这么严。” 陆柒倒没有想到秦何真的去跪祠堂去了,她顿了顿,道:“可这件事情是爹吩咐的,你来寻我也没有什么用处。” “怎么会没有用呢?”秦燕急了,慌忙解释道,“看着少爷的人说,这次少爷跪在那里是因为少夫人您。便是他做错了什么,这妻夫吵架的事情床头吵架床尾和,您关起门来教训一番不就得了。这秋天天气凉,少爷的膝盖哪里跪得了祠堂呢” 这种话从一个看着十三四岁的少年嘴里说出来,她的感觉着实微妙。陆柒眼神古怪地看了秦燕一眼,朝着对方伸出手来:“食盒在哪,我给他带过去。”那崔家的事情她也有耳闻,那种事情南阳帝卿都宠着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