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邀请过来的亲戚并不多,在场的主要是秦何这边的亲戚,还有一些是秦牧官场上的同僚。 按理说,新娘子在宴席上是免不了要被人灌酒。不过这秦府的主子,一个是手握实权的秦尚书,一个是当今太后和圣上最宠爱的南阳帝卿,便是在场有人成心想看陆柒出丑,也不敢做的太过,只灌了她两回薄酒便收手作罢。 一个人敬一杯酒,一圈下来的量也不算少。陆柒上一世的酒量不错,但原主这身体是天生的酒量浅,她喝了不过五六盅的酒便觉得酒劲上头有些昏昏沉沉,白皙的面皮也浮上几许薄红,在通明灯火下,倒像个容貌清秀的男儿。 南阳帝卿坐在上位,怕自己儿子这个新婚妻主喝得烂醉待会闹出什么丑事来,便吩咐了秦家两个官场上游走惯了的侄女去替陆柒挡酒,到最后陆柒进洞房之前,她也不过只有七八盅酒是真正的喝下了肚。 虽然有闹洞房的习俗在,但秦家算是皇亲国戚,淮安郡卿的自然没人敢闹。陆柒只做了首简单的七律诗,便被轻易的放入了新房。 在宴席上的陆柒还有些晕眩感,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身在云端,但那啪嗒的关门声却一下子把她拉回现实世界,梦醒了不说,连她的醉意都消了三分。 秦府为她和秦何准备的喜房宽敞又精致,门上窗户上都贴着红艳艳的囍字。床边的角落里摆放着秦家为秦何准备的十八抬嫁妆,床帐和床单都是红艳艳的颜色,秦何盖着盖头规规矩矩地坐在那里,他的身侧还有个喜公,脸上也是涂着两坨红色的胭脂,见陆柒进来便露出个甚是谄媚的笑。 喜公手里拿着一杆极其精巧的金秤,待陆柒走到床边,他便把那金秤塞到陆柒的手里,说了几句吉利话后教导道:“还请新娘用这金秤挑开新嫁郎的红盖头。” 陆柒按照吩咐小心翼翼地挑起了红盖头上的一角,盖头被轻轻掀开,露出那打造的极其精致的凤冠来。 毕竟是两辈子以来的头一次结婚,在看到自己新婚夫郎半截乌发的时候,她内心突然紧张得不得了,盖头掀开了一半,手却一时间顿在那里,还是在喜公强烈催促的目光下,她才鼓足勇气,一鼓作气地掀开了凤冠。 这红盖头一落,陆柒差点没被吓一跳,面前的男人头上压着十来斤的沉甸甸的凤冠,头发倒是乌黑发亮十分好看,但那张脸上涂了厚厚的一层白/粉,在摇曳的烛火下,乍一看就像是个男鬼! 陆柒本来就喝得有五分醉,看到这么一副惊悚的妆容,当即就遵循内心的反应身体往后退了一步,她这个举动看在男子的眼里自然就成了羞辱。然而还有外人在场,秦何也就抿紧了双唇,愣是忍着没有发作。 便是边上站着的喜公看了陆柒的反应也在内心暗叫了一声糟,不过也不等他暗示些什么,陆柒又上前了两步,只是仍旧拘谨地站在那里,脸上没什么表情,也看不出什么喜悦之感。 这妻夫两个气氛一点也不融洽,做喜公的其实也不乐意接这样的差事,不过谁叫秦府权势大又给的钱多,他继续笑吟吟地说了些新婚妻夫该注意的事项,吩咐新人多吃些床上的枣子花生桂圆和圣女果,又从一个红木匣子中取出一方白绢铺在两人的新床上,用甚是隐晦的眼神笑眯眯地打量了这一对新人,方领了自己的礼金退了出去嫡女庶夫。 这一次喜公不仅是关了门,还把外头的门也给栓上了。 陆柒被那锁门的咔哒声弄得心里发慌,她虽然谈过恋爱,也教过各式各样的学生,大场面也经历过不少,但结婚的经验还真没有。更何况她现在的伴侣和她还是盲婚哑嫁,两人婚前连见都没见过一面,她又是身处秦府,一时间不知道用何种语句来调动气氛,开不了口是自然,动作也难免有些拘谨。 但她拘谨是因为不知如何开个好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