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柚默默地看着她。 有时候,无知是一种幸福。 “知道吗?”然而她只能选择残忍地戳破,林柚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人被勒住的时候,是会下意识挣扎去抓绳子的。” 齐兰兰已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时候指甲抓伤也感觉不到多疼,所以如果人被勒死,脖子上会留下血痕。” 听懂了她的暗示,齐兰兰尖叫一声,直接把绳子往地上一扔。 这特么哪止是绳子,这是凶器啊! 那上面根本就是死者被旅店老板勒死前挣扎挠出的血,时间久了凝成乌黑的血迹。 自己一无所知地拿着凶器拿了这么久,齐兰兰快吓哭了。原本挽着男朋友胳膊的女生犹豫了下,坐过去悄声安慰她。 陈均这时也拿来了登记册,大家翻开剪贴簿,一一对照名字。 ……还真是一个不漏。 这下旅馆老板夫妇的杀人狂身份是真坐实了,林柚的猜测也很有可能是真的,被困在密室里的众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在大厅里捱一夜吧。” 梁勇道:“撑到早上六点应该就不闹鬼了,但问题还在我们怎么联系外界把我们接出去。” 尽管人人都带着手机,在车上就试过了,这山区里没信号啊。 “旅馆里估计有能联络的设备,”他说,“还是按之前的分组,分别去那两个房间找找有没有什么能用上的。” * 下一步的行动就这么定了下来。 一楼就剩下两个人,耿清河心虚得不行,但想想同组一起行动的那位居然又挺有安全感,连带着在自己分到的房间翻箱倒柜都多了点底气。 但在听到突如其来的敲门声,他还是差点失手把水壶给摔了。 “谁、谁啊?” “我。”门外响起林柚的声音,她直接开了门,“你关门干嘛?” 耿清河嘀咕:“隔壁就是老板他们屋啊,我哪敢不关。” 行吧。 林柚进来,也贴心地把门带上了。 “那是什么,”耿清河看见她手里拎着的东西,“拖把?” “啊?哦,忘放回去了。” 林柚随手把海绵拖把往墙边一靠,“齐兰兰想洗手,我就让她用了我那个房间,结果水池漏水,从楼梯间找了个拖把应付一下,结果吸水性还特别好。” “我那边翻完了,没见到线索,你呢?” “还在找。” 耿清河不由有些唾弃自己的效率,“还差俩柜子。” 他正想伸手去拉柜门,突然停住了。 “……是不是有什么声音?”他不确定道,“还是我听错了……” 自打门锁住后,他们又试了试窗户能不能翻出去。可别说是开窗了,连窗玻璃都砸不破,也不知道是怎么个材质——或者怨念加成。 但窗外的暴雨声音还是能透进来的,所以这水声…… “不是你听错了。” 林柚冷静道:“我也听到了,从走廊传来的。” 话音未落,耿清河一跃而起,拔腿就往门边冲。 他飞速反锁了房门,贴着门板听了一会儿,越发确认自己没听错,胆战心惊地扭头用气音问:“他们不是被勒死的吗?” “未必人人都是。”林柚想了想,“进来前看到了吗,旅馆旁边就是一片湖。” 如果有被溺死或是被抛尸在湖里的家伙选择在这个雨夜回来—— 耿清河不敢细想了,走廊上传来的水声依然清晰可闻。 那听着像有谁在至少齐腰深的水里淌步,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然后,在他们这扇门前停下了。 耿清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屏住呼吸,可门外的家伙根本没有再走的意思。耿清河眼睁睁地看着门把手被拧了一下。 一下,两下,门把拧动的速度越来越快,那家伙似乎也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