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她安定了少许,喘了口气,“我不想明早跟同学一起去买。” 他用力握了握她的头。 骆绎迅速收拾好自己了,周遥还在套毛衣,她腿脚打颤,刚刚折腾过,身子软得没力气。 “穿反了。”骆绎一大步过去,把她衣服拉过来翻了个面儿,“伸手。” 周遥伸手,骆绎给她套上毛衣,把她头发拨出来;她弯不下腰,他蹲下给她穿上袜子鞋子,拉了她手腕,抄起桌上的钥匙,出了门去。 摩托车在山路上行驶,雨水噼里啪啦拍打着雨衣面,周遥闭紧眼睛搂紧骆绎,一声不吭。 不久前身心上的刺激和欢悦荡然无存,短暂的脱轨欢愉后,取之而代是无尽的懊丧与烦恼。 恋爱事小,生子事大。她目前根本没有怀孕准备,她还在读书,不是要孩子的时候。别说她了,周教授和夏总也无法接受女儿出来旅行一个月结果却带一个孩子回学校。想到父母,周遥抬不起头。 雨夜,空气像一张浸过水的面罩捂住人面,潮湿,沉闷,压抑,像此刻的心情。 连天空也黢黑一片,没有星星,没有月亮,山脉的棱廓都看不清晰了。 摩托车冲到山下小镇的药店,紧急刹停,药店关门了。上边贴了电话,但打不通。 现在已是凌晨三点半。 周遥在冷风里颤抖了一下,轻声问:“还有别的药店吗?” “嗯。”骆绎眉心微锁。 摩托车转遍小镇的宽街窄巷,药铺,医院,私人诊所,甚至小卖部,全都关门。一夜之间,这里变成了荒废的镇子。 骆绎大步走到最后一家药铺门口,按照门上贴的电话号码打过去,又是关机。 骆绎隐忍地喘了口气,回头看,周遥站在凌晨空空的马路上,摩托车旁,小脸早被雨水打湿。见他电话打不通,她也有些茫然,肩膀慢慢垮下去,垂下脑袋。 雨水打着她,她一动不动,像个被遗弃的小孩。 骆绎心头一刺,快步走过去把她揽到怀里,下颌贴住她冰凉的额头:“没事的。” “是我太冲动,害你白跑一趟。可是——我真的——”她摇了摇头,苦笑一下,不知该说什么,“——我现在还不想有小孩,”她用力抓了抓自己的头,烦躁,抵触,“不想,也不能。” “别怕。周遥。”他低下头,轻声和她讲,“别怕。我在。” 他说:“如果有什么事——” “事情发展得太快了,”她埋下脑袋,再度摇了一下头,很抗拒,“太快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明天还要回家。” 夜深风冷,她身体微微颤抖,他的话她根本听不进去。 周遥挣脱他,走几步后,蹲下来抱住自己:“我妈会杀了我的。” 骆绎吸紧了脸颊,黑眸沉沉,没再多说一句。 他看着她蹲在地上的小小背影,摸出一根烟来,刚放到嘴里,想了想,又收了回去。 返回的路上,风雨小了,那萦绕两人的窒闷感却再也挥之不去。 到了客栈,周遥把雨衣脱下来,耷拉着头不看他,说:“我还是回自己房间去睡了。” 骆绎没有阻拦。 昏暗的天光中,她离去的脚步有轻微的一瘸一拐,一个台阶,一个台阶,上了楼,缓慢而头也不回。 骆绎回到自己房间,欢好过的气息依然浓郁,打翻的垃圾桶里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