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 他呼吸渐渐急促,面对林修翰的躁狂,眼中渐渐浮起一片雾。 他没有想哭,只是感到难过。 为什么这么多人希望他死? 他真的这么罪不可恕吗? 林修翰还在喊着什么,秦轩文一记手刀下去,林修翰立即晕倒。 恍惚中,他听见脚步声。 听见秦轩文说:“先生,您来了。” 第100章 洛昙深倏地抬头,撞进单於蜚的目光里。 原城已是一年中最冷的季节,窗外白茫茫一片,单於蜚黑色的大衣上沾着些许融化的雪花。 “单先生。”洛昙深情难自控地伸出手,迫切想要得到一丝慰藉。 秦轩文已经带着昏迷的林修翰离开。 单於蜚周身裹挟着一阵寒气,面目冷峻,越是靠近,洛昙深的唇角就抿得越紧。 最终,单於蜚站在他床前,俯视着他。 他悬在空中的手在轻轻颤抖两下之后,尴尬地放下了。 寒气悄无声息地扩散,几乎将四周冻了起来。他呼吸发紧,感到逐渐凝固的空气正压迫着他的胸口。 突然,单於蜚摘下右手的黑色皮手套,手指由他的发际线插入发间,力道不重,却足以逼迫他半抬起头,“看着我。” 他下巴与脖颈绷得几乎僵硬,双眼睁大,瞳孔紧缩,脸上是不知所措的神情。 单於蜚右手往后压,令他将脸扬得更高。 发根传来轻微痛感,他条件反射地皱起眉。 单於蜚视线微转,注意到他发际线边那个细小的伤痕。 他想遮掩,单於蜚却不遂他的愿,将他的头发抓得更紧,“这儿有伤?” 他轻声说:“以前留下的。” “原因。” “过劳晕倒,不小心磕着了。”他说得艰难,“很,很难看?” 单於蜚饶有兴致地端详许久,终于将他松开,“无所谓。” 他还保持着仰面的动作,思绪慢了半拍——是什么无所谓呢?有伤无所谓?难看无所谓? 单於蜚脱掉大衣,拍了拍右手小臂,“我这里也有一个伤疤。看来我当年真的很喜欢你,连刀都愿意为你挡。” 他目光发直地看着单於蜚的右手,脑海中是那日周仁嘉持刀冲上来的画面。 “那小孩儿是真恨你,过了这么多年,还和你的秘书勾结,想要你的命。”单於蜚顿了顿,“少爷,你到底得罪了多少人?” 他摇头,将腿蜷了起来。 单於蜚将被子掀开。 病房里开着暖气,但伤腿暴露的一瞬,他感到一阵刺骨的冷。 匆忙想将被子拿回来,单於蜚却将被子扔在床尾。 “别看。”他挡着伤腿,声音低得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别看,求你。” 伤处缠着纱布,已经遮住了鲜红狰狞的血肉。但他仍然不想让单於蜚看见。 单於蜚倒也没有将那纱布拆开,问:“为什么又去摩托厂?” 因为想你——他在心里呐喊——想你想到无能为力,无法自拔。 单於蜚说:“以后想去也去不了了。” 他反应过来,单家已经因为他而成为废墟,“对不起。” 一段不短的时间里,两人都没有说话。 “伤口愈合之后,来皎城。”单於蜚以命令的口吻道。 他怔愣着,“嗯?” “忘了你上次跟我提的要求?” 他忽然明白了,眼中光芒闪烁。 单於蜚拿起大衣,终于说了句不那么冷漠的话,“安心养伤。” 林修翰与周仁嘉本该交予原城警方调查处理,单於蜚却因为与原城政界的特殊关系,将二人押到了自己的地盘上。 周仁嘉十四岁,个子已经很高,却痩得厉害,戳在地上跟竹竿似的,面色青白,无精打采,短短几分钟接连打了数个哈欠,一看就是个少年“瘾君子”。 单於蜚打量了他一会儿,“你还记得我吗?” 周仁嘉抬眸,眼中死气沉沉,木然地摇头。 “那你记得这个伤痕吗?”单於蜚挽起衬衣衣袖,露出右手小臂。 周仁嘉视线中突然有了恨意,咬牙切齿,“是你!如果没有你,我早杀了洛昙深!” “为什么恨他?” 周仁嘉满目仇恨地诉说着周家与洛家的恩怨,痛骂道:“他该死!他害了我爸!我们一家都被他毁了!”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