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值得为难的事。 谢夫人身份尊贵,单於蜚愿意出席,自然不会拂了她的面子,从众星捧月中离开,敬了谢夫人一杯,“晚上好。” 谢夫人笑道:“今天你能来,我很荣幸。” 谢羽逍立即将洛昙深推到二人面前,不停冲谢夫人使眼色。 靠近单於蜚的一刻,洛昙深仿佛被一片看不见的压力所笼罩,神经根根紧绷,不得不竭尽所能让自己显得平静。 与他的紧窒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单於蜚的轻松。 那种轻松并不刻意,大概是内心的投射,游刃有余的同时,又无丝毫轻浮之感。 谢夫人先与洛昙深寒暄两句,再向单於蜚道:“单先生,这位是洛氏的洛先生,洛昙深,小子羽逍的朋友。” 方才与谢夫人说话时,洛昙深已经不自在到了极点,现在听谢夫人介绍自己,耳边竟是一片轰鸣。 他脖子很僵,表情更僵,眉心频繁地皱起,脸色渐渐苍白。 但他的眼,一直注视着单於蜚。 “你好。”单於蜚说。 这一声问候不冷不热,不浓不淡,与不久前的那个微笑一样,是给予陌生人的。 他深吸一口气,不知如何招架,硬生生地应道:“你……您好。” 谢夫人慈眉善目,说起话来十分温雅,且极有分寸,一概不提洛氏的落魄,只捡好听的说,“我听羽逍说,洛先生是科技行业里的‘新贵’,最近才来原城发展。我岁数大了,对科技一窍不通,只知道这行业有前途,还是你们年轻人聊得到一块儿去。” “当然了,现在什么行业的活力赶得上科技行业呀!”谢羽逍在一旁附和,“单先生,来都来了,你们认识一下吧。” 单於蜚一笑,打量着洛昙深。 洛昙深从未想过重逢会是这样,脑中思绪纷繁,维持基本的体面已经使尽浑身解数,此时若单於蜚真如谢羽逍所愿与他搭腔,他不知道自己会说出什么话。 幸好,单於蜚只是看了看他,简单问候,连手都未向他伸出。 候在一旁的秦轩文上前,递出一张名片,客气道:“您好,我是单先生的助理。” 他接过名片,与单於蜚便算是“认识”了。 谢夫人已经离开,谢羽逍想让二人有更多的互动,却被谢夫人教导——凡事要适可而止。 单於蜚似乎没有什么深度交流的欲望,洛昙深将自己的名片交给秦轩文之后,便怔怔看着他们被其他宾客包围。 慈善会尚未结束,他已经想离开了。 单於蜚的到来搅乱了他的一切计划,空气里仿佛弥漫着单於蜚的气息,令他难以冷静思考,更难以结交名流。 “深哥,你怎么回事?紧张?”谢羽逍端着酒跑来,“你平时不这样啊,不就是一场慈善会吗,聊聊天拉拉关系,你还犯怵?” 露台上很安静,热闹退避在身后,洛昙深脸颊发烫,接过酒一饮而尽。 谢羽逍气笑了,“我请你来认识大佬,不是请你来喝酒。你今天到底怎么了?状态不对啊。心情不好吗?” “没事。”他吹着夜风,好似冷静了一些。 “肯定有事!你知道吗,你刚才看上去像个紧张死了的乡巴佬!这还是我风流倜傥人见人爱的深哥吗?”谢羽逍靠在雕花围栏上,“是不是因为单先生啊?啧,你还别说,我也有点儿怕他。” 会场里,单於蜚正背对露台,身姿挺拔。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