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昙深蹙眉,“我说过,不想和你谈论有关他的事。” 贺岳林摆了个投降的姿势,语气纵容,“好好,你惦记他,我惦记你,等你好好处理完,我再正儿八经和你谈婚论嫁。” “少爷。”周姨端来糖水,“许少爷已经走了么?我还多做了一份呢,您尝尝,这是今年流行的红糖冰汤圆。” 洛昙深回神,看着瓷碗里晶莹剔透的冰块与汤圆。 周姨一边介绍,一边将玫瑰酱、莲子、山楂、花生碎加进去,“尝尝甜不甜,不甜我再加些红糖,这个要马上吃,过个十来分钟,汤圆就冻结实了。” 洛昙深端起碗,想起爽约的那个晚上。 如果冰汤圆的最佳赏味期限只有十分钟,那么那天单於蜚是怎么将冰汤圆拿去洛氏集团的? 冰、汤圆、配料全部分开放? 那需要拿多少个盒子? 是不是还带了保温壶? “哎少爷?”周姨问:“您不吃吗?” 他拿了车钥匙,往门外走去,“下回再吃。” 接到电话时,单於蜚正在楼下晒被子。 今日轮休,夏季阳光耀眼,正好给冬被杀杀菌。 “现在吗?”单於蜚站在午后的艳阳下,身上笼罩着一圈光芒,“好,你来吧,我等你。” 一小时后,洛昙深放松地坐在单家的木桌边,等着早该属于自己的红糖冰汤圆。 单於蜚在厨房忙碌——熬化红糖、将花生碾碎、煮汤圆、调鲜花酱…… 冰汤圆的保鲜期短得惊人,制作的工序却很是繁琐。 洛昙深等得有些不耐烦,歪着身子问:“还没好啊?” “还有一会儿。”单於蜚说。 洛昙深无聊,干脆去厨房里守着,边看边问:“那天你是把汤圆和冰块分开带去我那儿的吗?” 单於蜚手指微顿,“嗯。” 洛昙深有些内疚,“抱歉啊,让你白忙一场。” “没事。”单於蜚只是笑。 “你等了多久?”洛昙深又道:“我听周姨说,这种甜点做好后十分钟就冻硬了。” “没等多,我联系不上你,坐了一会儿就回去了。” “那就好。”洛昙深内疚感减轻,“汤圆是全部倒掉了吗?” “嗯。” 说着,单於蜚转了个身,从冰箱里拿出冰块。 洛昙深看着他认真地搅拌、撒配料,唇角渐渐勾了起来。 “好了。”单於蜚将勺子放在碗里。 “谢谢。”洛昙深接过,一尝,果然清甜可口。 单於蜚将剩下的配料和汤圆倒在另一个碗里,也开始吃。 “你这碗也太随便了。”洛昙深笑,“卖相没我这碗好。” 单於蜚也笑,“没关系,味道一样。” 屋里温度不低,即便吃着冰汤圆,洛昙深也出了汗。 没有空调,单於蜚搬来摇头扇,开小档,对着他吹。 他很受用,喜欢这一刻的平淡与宁静,又不得不考虑将来。 两个天差地别的人难以真正融入对方的人生,他与单於蜚,亦不可能走到最后。 念及此,他有些怅然,看着单於蜚的眼,叫了声“弟弟”。 单於蜚目光沉甸甸的,“嗯?” 他几乎脱口而出,“你不想去原大,我送你出国留学好不好?你成绩那么好,一直在摩托厂和酒店待着,真的很可惜。” 单於蜚垂下眼睑,睫毛在瞳孔里落下深深浅浅的阴影。 “不愿意吗?”洛昙深按住他的手背,用了个力,与他十指相扣,尽量温柔,“弟弟,你面前有一架向上的梯子,如果我是你,我会顺着它向上爬。” 单於蜚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那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又涌起来了,洛昙深将手抽回来,没发火,“你好好考虑一下也行。很多事我可以帮你,你不用活得这么小心。” 单於蜚眼里空荡荡的,好似察觉到了什么,“嗯。” 洛昙深又问:“生日想好去哪里了吗?” “一起吃个饭就行。” “又这么敷衍。” “不是敷衍。”单於蜚解释道:“酒店可以请假,但车间不行,放爷爷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 洛昙深撑着脸颊,不大高兴。 单於蜚微笑,“再去一次楠山山顶也行。” “你太容易满足了。”洛昙深叹气,“那到时候我是不是该对你说——你的生日热死了夏天?” 单於蜚吃完最后一勺冰汤圆,这时,卧室传来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