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锅米线这种食物,各人有各人的吃法,不少女生喜欢挑在小碗里慢慢吃,一些没那么讲究的男生喜欢就着砂锅吃。 单於蜚就不怎么讲究,习惯直接在锅里吃。但洛昙深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他只得拿来小碗,往小碗里夹了一筷子米线。 谁知刚一夹好,还没来得及舀汤,面前就多了一个空碗。 洛昙深似笑非笑,右手支着下巴,“分我点儿呗。” 他犹豫了一会儿,撇开锅里的油,不做声地挑米线。 洛昙深看在眼里,噗嗤笑道:“心这么细,觉得我吃不了地沟油?” 单於蜚手指幅度很小地一颤,小半勺汤漾了出来。 “我没你想的那么娇气。”洛昙深接过盛好米线的碗,突然想到那个被叫做“小王子”的安玉心。 安玉心这样的,才称得上娇气。 他一哂,“不过谢了。” “嗯。”单於蜚应了一声,开始埋头吃米线。 洛昙深嘴上说“不娇气”,却尝了一口就不想吃了。油虽然已经被撇掉,但汤里全是味精和各种调味添加剂的味道,他吃不惯,索性放下筷子,一双勾魂摄魄的眼微微弯起,光明正大地看单於蜚。 而那一小碗米线和油条,便算是糟蹋了。 单於蜚能察觉到聚拢在自己脸上的目光,但没有抬眼与洛昙深对视,旁若无人地吃完米线,喝了一碗汤,这才看向洛昙深。 “吃得真干净。”洛昙深说。 单於蜚站起来,提起一旁的塑料口袋,“我回去了。” 小巷里侧就是摩托厂家属区,洛昙深跟着走了几步,“你就这么走了?” 单於蜚驻足,身影被路灯拉得很长。 “为什么不上楼给我送姜枣茶?”洛昙深的笑容敛去,“别说你不知道。” “我不是客房部的员工。”单於蜚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感情,就像是陈述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 洛昙深逼近,看进单於蜚瞳孔深处。 单於蜚并没有因此后退。 两人离得很近,彼此气息可闻。 片刻,洛昙深嗤笑,“我在追你,你以为你能逃掉?” 单於蜚回到家中时,单山海还没有睡。他拿出新买的棉衣,“爷爷,您试试。” “又花钱了。”单山海叹气,“我一天都待在家里,穿不着新衣,你留着,两件换着穿。” 单於蜚笑道:“您这件是老人款,您想让我穿出去被别人笑话吗?” 单山海没办法,试过之后连忙收起来,蹒跚走向厨房,从冰箱里拿出饺子,“我给你煮点儿饺子吧。” “爷爷,您回屋歇着去。”单於蜚不想让老人家忙碌,将单山海扶了回去。 一口袋冰冻饺子放在案台上,他本想收回冰箱,右手却在胃部揉了揉。 一碗砂锅米线,被平白浪费了一半,没吃饱,胃里还空着。 想起米线,不免又想起洛昙深,他疲惫而无奈地按了片刻眼窝,打起精神,点火烧水,数出十来个饺子放在碗里,等待水开。 而洛昙深正哼着歌开车,心中郁气清空后食欲也来了,路上给周姨拨去电话,点了好几样宵夜。 第23章 夜里有寒潮过境,清晨的空气又湿又冰,顺着呼吸侵入肺中,刺得人一个激灵。 新买的棉衣已经穿了好几天,因为格外爱惜,所以连袖口这种最容易沾上污迹的地方也干净如新。 天亮得越来越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