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诱,牙行犯不着为了个小牙公搞得一身腥,便买了江孟真的账把李牙公给卖了。 那些屋主自然也是江孟真说动的,他武艺不行,但过惯了勾心斗角日子,自是深谙人心。谋士们仅仅凭借三寸不烂之舌,便能左右君主发动或平息战争。虽然手边可用资源不多,凭一张煽动人心的嘴,让他说服这些人临时改变心意不要太容易。 县官惯会和稀泥,又看牙行都要推出李牙公了,干脆借坡下驴,当场就发落了李牙公。 判了李牙公为郝澄道歉,郝澄大度,不需要李牙公挨板子,只让他赔了她五十两银子作为精神和清名受损的赔偿。牙行表示自己管教不严,退还了郝澄的订金,并可以免费为她介绍一回,不抽成。 等寇氏赶到的时候,这场热闹早就结束了,他瞧见李牙公便凑上去,被牙行骂得灰头土脸的李牙公朝他吐了一口唾沫星子:“呸,谁和你称兄道弟,我女儿的婚事不劳烦你操心了。” 真是好处没捞着,白惹了他一身腥,简直晦气。断归断了,这赔郝澄的银子他一定得从寇氏挖出来。 赢了银子,长了脸面。郝澄自然是欢喜,当天给江孟真这个大功臣做了一顿大餐。 酒酣饭饱之后,郝澄主动包揽了收拾残局的家务,等着江孟真安安稳稳地在屋内睡了,她便背上了自个的小包裹。给江孟真留下了一张写满了字的布料,趁着月明星稀,夜黑风高,大半夜地跑路了。 江孟真这回确实帮她良多,可看他作为,郝澄却更是心惊。对方怕是出身不凡,而她如今不过一介布衣。 江孟真会出现在山崖下头本就蹊跷,即便不被卷入什么命案,万一对方家人找上门来,觉得她影响了对方清名,她白捡的一条命岂不是又没了。 她救了江孟真一回,伺候他这么些日子,并不贪图钱财,已然仁至义尽。只盼着对方念着她的好,萍水相逢一场,两两安好,莫要再多纠缠。 次日江孟真醒来,屋内还是那个摆设,昨日剩余的饭菜还很贴心地搁在蒸笼中温着,只是人不见了,郝澄的家当和身份文书也不见了。他的东西倒是分文未少,甚至连当初他数给郝澄的金叶子,都被她悉数还了回来。 看了布匹上的内容,他几乎被气笑了。窗外头却传来咕咕的鸽子叫声。微风吹过层层窗幔,几只鸽子扑簌着翅膀从外头飞了进来。 一只灰色的鸽子停在江孟真面前的桌子上,瞪着一双可爱的绿豆眼瞧他。年轻的男人从它红色的腿上取出信件。 短小的一张便笺,密密麻麻几行蝇头小楷: 吾弟恒之,汝以明心居士之名,所著《李英传》在京城流传甚广,晋江书坊此次收获颇丰,更盼表弟早日出新作。我已安排戏班,将其排成大戏,不日便能为外祖父六十大寿上庆贺。 虽盼君安好,早日归来,但汝所托之事已查出十之有六,与静安王牵扯众多,时下动荡,望暂留杏花村,少安毋躁。 此致 表姊冰心敬上 第16章 016 冰心是他那位表姐的表字,是沐亲王的独生女儿,出身比他更高,性子通透,但并不爱和他们这些沾亲带故的表弟表妹打交道。 后来她开办书坊,又著书立传,成了京城名人,便得了个称号,冰心居士。 江孟真的表字是恒之,昔日为了能和这位表姊搭上话,便投其所好也写了话本,还特地取了个明心居士的笔名。 江孟真学的东西极多,书是写着玩玩,不过是拿来讨巧搭话的工具。 没料到后来倒真做出了点成绩,不过他好言和这位表姐商量,就让明心居士的真实身份一直保持神秘,以至于世人皆以为明心居士亦是女子。 这世间对男子要苛刻一些,觉得男子不入朝堂,没有必要学那么多。追捧明心居士的文人不少,但倘若身份曝光,讥讽之众定然多于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