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误会,而含冤而死,微臣…”他说不下去,呜咽的哭出声来。 往日里温和优雅的翩翩公子,此刻不顾形象的往下掉泪,云意看的心头发堵,她推开容修,借着力道缓缓跪了下来, 她从来不屑于说软话,但面对着强悍的权力,她放低了声音,可怜的恳求道,“求皇上明察。” 余宣帝差人把云祺的外袍脱下来,却不经意带出一块手帕。 素白是方帕飘落在地,用蓝色银线绣着的笙字,无声而沉默的嘲讽着,众人的愚蠢。 张美人全名张紫笙。 太监检查过衣衫,茶水还没有干透,表明了他话里的真实性。 可余宣帝没有开口,他起身将那块帕子捡起来,捏在手中仔细看了半天,所有人都未曾预料之际,他忽然抬脚,狠狠的踹在云祺肩头,猝不及防的力道,让他失去平衡,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 “阿哥!”云意大惊,托着腹部就要起身,被容修拎起来,禁锢在怀里。 她眼圈红红的,挣扎着要摆脱他,触及那双沉默而富有力量的眸子时,她不再动弹。 余宣帝哈哈大笑间,咬牙切齿的开口,“好一个清清白白,朕让你给她看病,你居然喜欢上朕的女人!那是朕的女人,整个后宫都是朕的,就算没有私通,你想都不能想!你算什么东西,仗着云家的势力,居然连朕的女人都敢觊觎了,你是不是以为,朕当真不敢动你们云家!” 云祺被人架了出去,他一言不发,似乎默认了,那份不可见人的隐秘的感情。 房间里不知什么时候,变得空荡荡的,云意被余宣帝的话,惊的良久才回过神来,她呆愣愣的扫了眼房间,不见云祺,只有容修,静静的立在她身边。 他目光复杂,悲悯中带着惆怅,她无法辨别。 “回家吧。”云意感觉很累,短短时间里发生的一切,似乎要耗尽她的心力。 有太多的无能为力,有太多的事情看不真切,她曾试图在其中理出头绪,然而从一团乱麻中走出,又陷入另一团乱麻之中,循环往复,她如坠噩梦深渊。 云意回家后,倒头就睡了。 梦里还是云祺。 他被锁进了大牢里面,几日之间迅速消瘦,变得形容枯槁,模样可怖,她进到那个昏暗的牢房里,大声同他说话,她怪他喜欢上错的人,怪他就这么丢下爹爹和她,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云祺呜呜的捂着脸,他似乎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难听的尖叫声,后来有狱卒进来,说要带他去行刑问斩。 云意吓得惊醒了,起身时动作太猛,眼前一片漆黑。 她足足愣了片刻,复又闭上眼睛,再睁开,还是一片漆黑。 原来天已经黑了。 她在梦里哭了很久,现实竟也觉得嗓子干痛,于是冲着门外喊道,“桃黄,我想喝水。” 房门被人推开,桃黄举着蜡烛进来,她点燃了灯之后,走到圆桌旁倒了杯水,端过来递给她。 云意没注意到她神色,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后,抬头看她眼睛都红肿了。 她皱起眉头,心跳突突加快,“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吗?”M.THONgADaY.nEt